都是生民疾用,一寸一两,生机攸关。麻则草野贱物,庶人亦能俯拾,捐此助兴,人共此乐,并助贺礼……”
李潼又耐心跟武攸宜解释一下这个花钱跟费物的区别,其实也根本不用解释的多详细,武攸宜自己也能想明白,从他手里泄出一枚铜钱心里都肉疼的不得了,但若是铜帛之外的东西,反而没有那种直观的心疼。
“河东王诚有妙才啊,便依你这一计略!麻本贱物,雅事兴弄,若不豪掷几百、上千斤,又怎么能匹配得上平康色艺!”
心中略作思忖后,武攸宜便眉开眼笑,同时不免抱怨道:“既然有这样的良计,怎么不提早告知?贱麻泛滥草野,如果能提前收储,也能更作便利之用!”
李潼闻言后,心中便作冷笑,你这老小子还想提前抄底、囤积居奇?规矩是老子定的,你能玩出什么花?
“现在也不晚啊,留守家财重积,变换成麻,供人提用兴乐。凡在曲江豪掷兴乐者,录名计数为凭,余后将这些麻货征取入库,长命缕用料盈出有余。”
李潼笑语说道:“我府中是没有多少闲力驱使,也想请留守帮我稍集些许,先计五万斤吧。”
“五万之数够用?平康群伎可是对河东王爱慕入疾,哪能无顾佳人殷望,便暂计十万斤数。至于价格,薄于时价两成,并谋要事,我当然不会亏待了河东王!”
武攸宜拍着胸脯,一副豪爽姿态。
李潼对此自无不可,反正他就算花什么钱,也是武攸宜的,但归根到底都是他的。
他并不介意武攸宜入市囤积麻货,麻这种物货实在是太寻常了,故衣社虽然厚积许多,但也绝对做不到垄断整个关中。越多人入场搜刮市面上的麻,越能在短时间内让价格产生一个波动。
他虽然已经做好蚀本赔钱的准备,但能收回一些总是好的,也根本不必担心如此操控物价会大害民生。因为麻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寻常,野外恒有所出。
眼下他跟武攸宜算计这些,主要就是取的一个时间差。那些敢在曲江雅集上竞豪的,必然只能是没有衣食用困的豪强世家子,在他们的概念中,麻这种东西俯拾皆是、价格又低,随手挥洒起来,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但麻这种东西就算再怎么充盈无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内,必然只能存在定量。
可是李潼他们却是用为女皇编织长命缕为借口操作此事,特别武攸宜这家伙恨不得把天下人家财都搬空,又怎么会给人三年五载时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