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们对此也是报以极大的热情。
虽然入园有所谓捐麻续缕、为圣皇祈祝长生的规令,但大多数人对此也少有在意,他们寻常连县廨衙官都少见,更不觉得自己观戏游乐与东都洛阳的女皇有什么关联。
坊中少有权豪圈地造园,气氛也较之其他诸坊宽松得多,不乏爱好戏闹的浪荡之人入园以后便不离开,白天游走各处戏台欣赏歌舞,晚上干脆在杏林中露天而居,饥则采杏、渴饮林泉,自有一番无拘无束的乐趣。
当然最热闹还是那些豪贵人家在坊中临时搭就的一些帐幕,那些帐幕中宾客众多,通宵达旦的欢宴,白天、黑夜几无冷清之时。
哪怕对这些权贵们而言,如此百无禁忌的戏乐时光,也是非常难得的。特别今次又有众多神都时流的到来,自然也带来许多朝野动向讯息。因此对这些人而言,这一次的集会既是一次难得的消遣,也是厚结人情的珍贵机会。
结束了一天的舞台戏弄之后,一些公开的场地自然冷清下来,但那些分散在杏园佳处的帐幕却各有各的喧哗热闹。有美伎作陪,有良朋为伴,或品凭色艺,或细论人情。
“今日河东大王怎么没有到场?”
欢饮畅谈之际,有人提起这样一个问题。
河东王作为这一次集会的发起人,且本身又极富才誉,自然获得了众多与会之人的关注。这位大王虽不昼夜于此流连不去,但每天也必定会往来一次,今天没有露面,自然引起了别人好奇。
“杏园众选色艺,都被送进了樱桃园。河东王自有群美环拥,何必如我等俗客翘首于此等待佳人垂青!像是春帐香暖觉夜短,趣弄伶儿已忘时……”
有人如此戏言,自然引起了哄堂大笑,许多人参与进来议论纷纷,言谈之中或钦佩河东王才趣,或是羡慕嫉妒其艳福。
人之心事各不相同,有人喜乐忘忧,有人却是战战兢兢。
窦家作为关陇权门中的翘楚,自然在杏园中也架设起了一方帐幕,但却并不接待宾客,只供自家族人并亲友戏乐。
当然就算接待宾客,敢于入帐的怕也不多。今次许多神都时流走入西京,也带来朝堂有关夺储的许多新消息,其家作为皇嗣外亲,在这一场通天的纷争中处境敏感,在神都朝堂未有定数之前,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为了一时闲趣而贸然走访,以免引火烧身。
虽然客席清冷,但窦家人也不以为意。席中散坐五六个窦氏子弟,坐在上席、稍微年长的一个中年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