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正待转身关紧房门,左后肩已是传来入骨的剧痛。
“尔等何人?竟敢……”
徐俊臣吃痛倒地,厉色疾呼,话还没有讲完,已经被人七手八脚的按压擒拿。
“找到了、找到了!正是徐俊臣……”
冲入的壮卒们举起火把稍作辨认,继而便有人抽刀劈下。
“壮士饶……”
可怜徐俊臣历经动荡、自谋有术,却被这群陡然兴作的乱徒们手起刀落,乞饶声未及喊出,一颗头颅便已飞离了躯体。
当还在县衙前堂的权楚临闻讯赶来时,看到徐俊臣那血污覆盖的头颅顿时也觉无语,他自知能够劝降一个朝廷命官对接下来行事大有主意,但既然已遭砍杀,也只能稍作废物利用,抓起那头颅擦拭一番,然后便向关押犯人的县狱行去。
此时的长安县狱也是人满为患,拘押其中的犯人们早被县衙中传来的厮杀声惊扰起来,满怀惶恐的聚集在狱舍中。
但也并非所有的犯人都惶恐得不知所措,之前意外被擒的崔液自知京中有叛乱谋计,这会儿眼见骚乱已起,自是满怀激动。
待到几名乱卒持刀冲入狱堂,崔液先听他们彼此议论、稍作确认之后,便在狱舍中高声呼喊道:“你等可是权将军部伍?我乃临淄大王门下,快来救我、共兴大计!”
不多久,脱离囹圄的崔液便被引至权楚临面前,权楚临自然也认出对方,抬手扬了扬徐俊臣的头颅,快速说道:“徐某已经伏诛,但县衙仍有顽卒抗拒,坊外街徒不久即至,郎君可有计力助我?”
“交给我罢!”
崔液拍着胸口保证,让权楚临命人将狱中关押人众全都放出,驱赶进一座空旷的院子里。
尽管之前徐俊臣已经放免了一批人员,但之前拘押的印坊人众仍然在监,再加上县衙本有的人犯,也是足有千余人众。所有人都惊慌不定,一时间这大院里场面也是嘈杂至极。
但这不足影响崔液壮怀涌动的心情,他抬腿跃上刚刚搭就的高台,举着手里徐俊臣的首级向着人群大声呼喊道:“国有奸臣,侍御史徐俊臣酷刑虐重,此中百姓皆受逼害!今有义众破衙锄奸,徐某已经伏诛,众位不必担心再遭刑害!”
院内众人听到这呼喊声,顿时又纷纷议论起来,大多数仍然有些搞不清楚当下状态。
崔液继续喊话道:“人间不公、世道不治,人唯自救,才能解脱!旧者天皇宾天、家国所托非人,妖后鸠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