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得太近,话音落在耳边,带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意味。
“怎么就从小朋友长到二十岁。”
“没能参与,有些遗憾。”
“我十九岁那年”顾桉不知道应该怎样组织语言。
她非常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十九岁,明明时间排得满满当当,但却又无时不刻不在想他,不知道他在哪、在做什么,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每个瞬间都期待他完好无损出现在她面前,温温柔柔俯身笑着看她;可又每个瞬间,心里的恐惧酸涩都有决堤可能,要将她淹没。
所以现在,能靠在他肩膀和他说话,真的好幸福啊
“我十九岁的时候,”顾桉吸吸鼻子,稳着声线开口,“没人带我去游乐场,也没有人带我坐旋转木马,没有人请我看电影怕我被小男生骗走”
天色慢慢黑下来,顾桉庆幸他没有开灯,慢吞吞从江砚肩上起来,打算悄无声息抹眼泪。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长不大,只知道哭,和十六岁的小高中生比起来毫无长进。
可下个瞬间,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已经落在她脸颊。
微凉的指尖轻轻带过她眼角眉梢,他认认真真看着她,眼睛深邃明亮,带着温和的纵容:
“那可否请公主殿下赏个脸。”
“明天陪我看场电影。”
“后天再去游乐场。”
第二天下午,顾桉睡了个又舒服又惬意的午觉,睁开眼的瞬间嘴角同时弯起。
她把脸埋进枕头,脸又热心里又甜,今天要和江砚看电影!
她趿拉着小拖鞋跑到衣柜旁边,取出最下面的精致礼盒。
那条他送的裙子,不管任何时候看到,都让她觉得惊艳,觉得心里幸福得冒泡泡。
她换了衣服,又把快到腰的长发散下来。
她头发柔软蓬松,像丝绸质地,还天生带一点不明显的卷曲,耳侧长发别到耳后,精致白皙的小脸完全露出来。
她从阁楼下来的时候生怕踩到心爱的裙子,便用双手拎起裙摆,仿佛不谙世事的小仙女坠落人间。
江砚眉宇干净得不行,低头看她。
顾桉脸皮薄得吹弹可破脸热,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幽幽怨怨地问了一句:“又看我干嘛呀?”
她平日里不打扮,非常粗线条,今天穿了裙子、换了浅口小皮鞋,甚至还悄悄涂了一点唇膏,是柔软的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