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花柏莲骤然惨死,四姨太萧佳容是个胆小体弱的,这就病倒,歪在床上一连好几日。
柳方萍替了俞故笙来看她,两人坐在一块儿谈些近来外头有趣的戏文,正说到那美利坚有个中国女子,最近风头很盛,颇是稀奇。外边来人,在柳方萍耳朵边说了两句。
柳方萍冲着四姨太萧佳容一笑,拍了拍膝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道:“不好陪你多聊了,你见谅,我得往那滴翠苑去一趟。”
萧佳容细长的眉轻轻一簇,半真半假道:“二姐姐说笑。谁不知道这位太太尊贵,咱们先生可是说了,平日里不许咱们去打搅这位娇客,免得污了她的眼睛。”
柳方萍笑骂道:“都说你们读书人的嘴皮子最能讲,果然如此。咱先生为的是谁?不还是为了姐妹间的和气?那新太太是刚进门,年纪又比我们小上一大截,先生说是免了请安这一套,别叫新太太为难,却也是为了咱们。咱们这样的,先不说年纪,单说别的,叫你去,你倒是乐意天天上门问个好?”
萧佳容拿了一条帕子在嘴角边轻轻的掖:“我哪里不知道先生待我们的好处?也是在二姐姐跟前,心直口快了些。”
柳方萍眼睛里都像是有笑光在闪动,她过来拉了萧佳容的手:“好了!咱老姐妹,什么不好说呢?看你,到底书香门第里出来的,这就脸皮薄上了!”
“刚才底下人来传话,说滴翠苑那位见了她娘家来的人,昏死过去了!妹妹你倘若身上大好,也随我一道儿过去看看才是。先生不在家,别说咱们不声不响的。”
萧佳容先是有些惊愕,一听柳方萍说要去滴翠苑,她犹豫不肯起来:“我是有病气的,还是不去了罢。”
柳方萍一顿,看她的眼色意味深长:“妹妹要当真这么想,我也不强求。不过这会儿不去见,早晚要见,你还能躲一辈子不成?依我说,不如现在过去走个过场,否则,等她好起来再追究起来,倒是个麻烦。你也瞧见她对付花柏莲的手段。”
萧佳容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一般,柳方萍口中吐出“花柏莲”三个字,萧佳容蓦的浑身打了寒颤。
她端详的看向柳方萍,可柳方萍面上只有善意的微笑,一点儿端倪都没有。
萧佳容暗中揣测,慢吞吞从太师椅上下来:“我向是个胆小的,最好息事宁人,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就是了。二姐姐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罢。”
柳方萍未将她故意把去看金穗心的主意推过来当一回事儿,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