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心声音葳蕤,低着头,死死抓住一侧的衣服料子,声音越发的低微下去:“你让我再想想。”
不等俞故笙有所表示,何妈很识趣的悄悄退了出去,关上门。
俞故笙鼻端发出笑,冷得很:“你想想什么?想跟你那个旧情人再续前缘?”
金穗心料不到他说出这样难听的话,顿感到羞辱非常。急急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圈儿红得简直不能看。
心里头堵得慌,她一口气冲上来,要说的,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俞故笙冷道:“不想他死在上海,你尽管动那个念头。”
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金穗心心里头猛然一跳,骇得不行,立即起身追过去,在他手将要触到门板时,阖身往门上一贴,仰头瞪大了眼睛看他:“你不能动他!”
她一张脸上满是忧心,真是一点儿都不遮掩了。
俞故笙瞧在眼里,心里头的火压都压不住:“怎么着,你还想要搁我这里替他求情?”
“我跟他早就过去了!他有什么罪过?”
金穗心盯着他越来越难看的面孔,心里头急急盘算。就她这段时间来跟他接触,明知他是一个顶不得硬的人,她越是要上纲上线,跟他硬碰硬,他就能叫你知道什么叫以卵击石,分分钟叫你明白,这大上海,究竟被谁揣在手心里。
深吸一口气,金穗心竭尽所能压着自己的情绪,转着脑筋,她狠咽了一口气,说道:“你昨晚上还说都过去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孩子......”
她实想不到要怎样在孩子这一件事上说服他,又急又怕,眼睛里汪着一潭子水,她说:“我自己尚且是个孩子,你要我怎么样生孩子?再者,你不是,不是不喜欢.......”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
俞故笙一点儿缓和的痕迹都不露:“我即便不喜欢,那也不是你心里惦记着旁的男人的借口!”
他连连冷笑:“我真是给了你脸了,叫你这几天越发了不得!金穗心,你是把我说过的话一一都当了耳旁风!”
一边说,他伸出一只手来,拎着她领子就把人提了起来,一点儿不客气,直接丢到了一旁。
金穗心被他扔出去,后腰撞到一侧的花架上。那上头刚换进来没多久的一盆观音竹被撞翻在地。她连带着摔了下去,手支到破碎的花盆上头,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俞故笙早挟气而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