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年纪轻到未碰过几个女人的小子,也非不知晓女人心底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他能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偏偏他愿意纵容她。
掐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他捏捏她的鼻尖,把她当女儿哄:“好,不问。等你想问的时候再问。”
碰着他这样的男人,想要动心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能把你捧在手心里,至少令你觉得,你在他的心尖尖上,谁都无法比拟。风雨都有他在,悲苦都由他挡。可越是这样,越让她感到不安。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沉溺在他营造的温柔里,更惶恐哪一天他不再对她倾心的那一刻。
她始终是没有安全感的。
抿了抿唇,她却还是选择跟他谈敏杰:“我弟弟是个聪明又顽固的男孩子。他打小就孝顺,阿玛病重的时候,他看了不少医书,竟然也能配出几幅叫大夫看着也说不出话的药方来。那时他才九岁,虽然阿玛最终还是走了,可我知道阿玛心里是欢喜的。”
“他现在在哪里?”
金穗心低下视线,很勉强的笑了一下:“他在日本,八叔说送他去陆军士官学院学点儿东西,将来好为国出力。”
最后那句简直像是一个笑话。金穗心眨了眨眼,难抑心头酸楚:“其实,是应该我去的。可敏杰知道了,说女孩子不如男孩子能做的事情多,他可以帮八叔做更多事。可他才十一岁,他也害怕。走的那天晚上,他跑到我房间哭,我想过要带他一起走,却害怕连累得他更不得脱身。倒不如让他去试试,许将来他能有个好的前程.......我错了。”
她低低的一声“错了”,再难说下去。
俞故笙抱紧了怀里的人,一下一下抚拍着她抽噎到颤抖的背。
那样瘦弱,那样纤细。
她为自己所做的错误决定而深深自责,把兄弟的前程安全都系挂在身上。她怪自己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怪自己害了弟弟。可她却没想过,当时的她也不过才十几岁,比敏杰大得了多少?
俞故笙晓得金奕鉴原先的计划,假如送过去的是金穗心,恐怕没有陆军士官学院等着她,等着她的会是比金敏杰更悲苦的一条路。
武川流手底下有日本最大的武士道社院,说是武士,不如说是专为日本培养的暗杀、间谍组织。如果去的是金穗心......
俞故笙心底浮上一股后怕。
他眸色冷了冷,也不知此时此刻抱着她是为哄她,还是为哄自己......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