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故笙拿起筷子来在她筷子上一敲:“调皮。”
金穗心把筷子放下,托腮望着他。
要说他听着是唬人的上海凶煞神,瞧他吃饭说话一点儿不像。他说话时总是不疾不徐的,寻常时,总微微似带着一点儿笑意;吃东西亦这样优雅,比之她曾见过的那些西洋上等人更添一份从容淡然。
光影晃动里,她在看他,他嘴角噙笑。
俞故笙放下筷子,眼梢跳着点点的光,半低了眉眼看过来,薄唇弯起:“看得如何?”
金穗心脸颊绯红,抿了抿唇道:“郎君风雅,妾所罕见。”
俞故笙心头大动,隔着桌椅就要捞她过来。
金穗心抬手贴在他胸膛,笑道:“坐着说一会儿话吧。”
俞故笙抓住她贴于他心头的柔胰,狠狠亲了一口,压着眸中欲色,嗓音微哑:“说什么?”
金穗心脸上笑意收了许多:“我院子里昨天出了点儿岔子,何妈可跟你说了?”
俞故笙瞧她的眸子闪了闪。
金穗心便道:“他们是你在我当日进府时安排的,有些话会跟你报告,也没有什么可疑。我这人要求不高的,待我好就成了,旁的都可原谅。”
她把底牌摊开来给他看,俞故笙掩下眸中隐隐的光,只将她一只手握得更紧了一些,道:“他们不会伤你,只会护你。”
金穗心说知道。
“二房跟四房近来是颇不安分,你提点一提点,也很应该。”
他话说得很委婉,金穗心抿着唇笑了:“你就不担心我事情做过了头,他们要来找你告状。”
俞故笙那手巾擦了擦,坐起身看着她:“你敢做,他们自然心里清楚那是我的意思。找我告状?”
他浅薄的溢出一声笑来:“那就让她来告。”
那嗓音都是凉薄。
金穗心脸上虽然带着笑,手心里却察觉出一点儿凉。
他目光炯炯的望着她,眸色和缓下来,轻轻道:“怕了?”
“男子多情的时候,这世上旁的女子都不在他眼里,可一旦他变了心,那原本在他眼里的女子就成了世上的旁人。”
金穗心拿了一支筷子在手里,用帕子来回轻轻的擦着:“我不晓得我能占着那个位置多久。”
她眼睫低垂,戚戚然的。俞故笙有一点儿欢喜半欠过身去,他望着她道:“早些时候,你还不知占着那个位置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