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面上带了微笑,慢慢朝着他走来。
“怎么不进去坐坐?”
柳方萍走到他跟前站住,眉目都是温和的。好像她真不知道他愿意过来是为了什么。季修年目光微暗的在她脸上流转,他真是有些认不得她了。
“二姨太找我,有什么吩咐?”
季修年往后退了一步,做出恭敬的姿态,脸上带笑,到底还是挂上了那一层代表着彼此疏离走远的面具。
柳方萍有些阴郁的暗下捏了捏指骨,维持着微笑:“你待我这样客气,倒像是我做了什么事伤了你的心一样。”
说时,眉睫微垂,似沉浸到某段回忆里一般,她脸颊半遮掩在暗处。鼻息之间的白色雾气扑散出来,化成水珠。
柳方萍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皮毛大衣。
换做是从前,季修年必然是要喊她回屋子里的,可是今朝,他却像是未望见她在发抖一样。只声调平直道:“二姨太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说着,当真转身要走。
柳方萍心急起来,上前拉住季修年的胳膊。
季修年视线往下,落在她搭在他小臂上的指尖:“二姨太自重。”
柳方萍便露出点儿着急的眼色,道:“你这样究竟是什么缘故?我是做了什么,叫你要这样冷淡的对待我?修年.......”
“我刚才去了一趟滴翠苑,替故笙带了两句话给滴翠苑的太太。”
季修年在她话尽之前,缓声却坚定的打断柳方萍,说道:“故笙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违背。我不能,你也不能够。”
“你在说什么?”
柳方萍抓着他的手松了开来,眼中像是盈满了莫名:“故笙出远门,给太太带一两句话是很自然的事情,你也不必要跟我说这些。”
“是吗?”
季修年笑了笑。
他回转身去,半边身子应对着她,目光落在这满是梅树的院子里:“记得你要进门的时候,故笙问我,该准备怎样的院子才会叫你欢喜。我就想到你曾跟我说过,你说你从前的那位姐姐院子里就有一棵梅树,她时常跟你说,人活着,就是要像梅树一样迎寒而开,不畏险阻才能活得痛快。故笙让我去寻梅树,又叫我盯着这座院子的落成。我那时想着,也许这就是你往后半生的安乐处。”
柳方萍眼里有些不耐,她把两只手方才大衣底下,握住了,抿着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