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心这头尚且不知道当着自己面是可怜又仗义模样的余小凤,背后却是这样一幅狗仗人势的凶横样儿。
俞故笙更不晓得余小凤竟那样大的胆子,找到门上去硬赖下来。他此刻人正在程永联家中的客厅里。谈到明天夜里的宴会。
程永联见他肯出席,心中有些快慰,道:“这样一来,也好速战速决。南京是不好再等了。严锡鹤见着这头总僵持着,也说不准会来一个意想不到。到时腹背受敌,才是真的凶险。”
俞故笙把唇间的烟重重吸了一口,吐出一圈浓雾来,半眯着眼睛,他朝对面的程永联望过去。
“腹背受敌?”
只这轻声的一句问,却把程永联问得心头一咯噔,心道,自己说错了一句话,怕要被他看出端倪来了。
程永联不禁懊恼得很,他借着喝茶的姿势,将眼中的懊恼掩盖下去。心里又感到一些赞赏。这个小子虽然年纪是比自己轻了不少,但是在心思上头,却是比自己要强得多。这样一个词罢了,就叫他听出来了。
俞故笙道:“老先生没有别的话要说?”
程永联放下茶杯来,很无奈的一笑:“你都知道了,还要叫我说什么?”
俞故笙把指尖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半侧过脸来:“程阁老应当晓得,我俞故笙是在上海起的家,上海就是我的根基,如今却闹出这样一幅局面来,怎么,想要换一个人坐坐上海王的位置,好来操控他吗?”
这话说得很严重了。
程永联忙道:“我哪里会有这样的意思?”
“你没有,南京那些人呢?”
俞故笙已板了脸来,一双黑眸亮得吓人:“我俞故笙是为国家统一而南北奔波。却不想南京方面却以为我久留在北平是另有心机!这也好,撂开了手去,我跟哪一个做生意不是做,还指着南京或者北平不成?”
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程永联连忙站起来:“小老弟你消消气!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南京方面一向看重你,怎么就会有那样的心思?再一个,就算他们有,有我在,谁给他们这个胆子!这里头另外有缘故,你坐下来听我说。”
一边说,他一边把手比着,要请俞故笙坐下。
俞故笙扫了他一眼,作势压下心头的火,勉强坐下来。
程永联就道:“上海对于南京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与其去培养一个从未接触过的,还不如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