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他这样一个大人物,何必纡尊降贵的还去讨好那两个穷学生。
把人送到医院,交了医药费,虽心里不服,汽车夫该做的一样不少。他是程广琏借给俞故笙使的人,规矩还是有的。
那两个穷学生,男的一个还愤愤不平,不满女学生为什么要接受俞故笙的帮助。
女学生在一旁抽抽噎噎,嘴里说:你只知道抗议,连看跌打损伤的钱都没有,你要我因为这一点儿小伤成为跛子吗?
汽车夫听了一阵,摇摇头。乱世当中,能求一口饭吃就不容易了,也只有这些不知疾苦的学生天天做梦,这也抗议,那也抗议。被人牵着鼻子走。他们是不晓得,自己现在还能好好的游行示威,正是他们口中流氓头子的功劳。
他敲敲门进去,把钱放桌上一放,道:“这是俞先生给两位救急用的。”
那男学生冲过来一把抓住就往汽车夫身上扔去,嘴里叫骂着:“我们用不着流氓打家劫舍靠赚不义之财得来的钱!”
汽车夫气得反过来就骂:“什么叫打家劫舍?我看你们一天到晚不是打这家的店铺,就是逼那家不准卖洋货!害得老百姓日子不好过!谁不义?最不仁义的就是你们这帮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的小畜生!”
那男学生听了,粉白的脸孔面红耳赤,青筋直爆,跳起来就要冲上前揍他。汽车夫不愿惹了麻烦回去挨一顿骂,兴许还要叫工作丢了,忙开了门逃出去。
那女学生急忙过来拉男学生,她半躺在床上,这么一着急行动,才刚接好骨的那只脚踩到地上,被尖锐石子儿刮出来的伤又裂了,疼得她“哎哟”一声,整个人朝着地上扑过去。摔得嘴唇磕破了皮,都见了血。
那男学生赶忙过来扶她。
女学生把他的手一甩,恨恨道:“你去啊!去把钱还给别人,还在意我干什么?”
“刘圩,你到底看没看明白自己的处境?我不是反对你参加游行,可是没有自己的思考,没有自己的判断,他们那些人说怎么样,你就去怎么样,这就是你要的改变吗?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你说,应该是什么样的?”
男学生也发起火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姜南英,你就是吃不了这个苦,你见着俞故笙这样有钱,你就看上他了是不是?”
女学生脸色涨红,指着门喝道:“滚!你给我滚!”
男学生瞪大了眼睛望着她,狠狠望了她两秒,起身,拔腿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