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个年轻人是抱有好感的。然而这种好感也只是棋逢对手的好感。当然,要是能够将这人拉拢到自己旗下,倒是十足的好感了。
“俞故笙,俞先生。”
他一本正经的念了俞故笙的名字,又朝着他上下一看。
俞故笙很淡然的持着酒杯抿了一口,一点儿不在意他那审视之中到这一点儿莫名意味的打量。待酒杯里的酒喝完了,才将杯子放回去,不疾不徐的一点头,道:“唐阁老。”
“听说你这一回来了北平有段时间,北平在你眼中比了南边,是好,还是坏?”
上来就没有给俞故笙什么推脱、脸面的机会,唐韶华如今也的确有这样的资本猖狂,狂妄。
程永联也在一旁,听到唐韶华这样大刺刺的一句话,不禁朝着俞故笙看了一眼。这要是回答得不好,那就是俞故笙要彻底被唐韶华压一头,这还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俞故笙现在算是半个南方政府在北平的代表人物,他要是矮下了一头,北平内阁就能正大光明的踩到南京政府头上,声称自己是中华内部可以做代表的机构了。
可是要想避而不谈,也不是这样简单。俞故笙倘若想四两拨千斤的回避过去,唐韶华第一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第二,如果俞故笙避而不谈,那么他们这一趟想要将费先生的尸身接回去就是彻底的泡汤了。
正当程永联感到难办,意图过来替俞故笙开口把这个话题岔过去的时节,就听到俞故笙不咸不淡的缓声开口道:“北平是前朝的首都,南方亦是前朝的都城,不过南方最终是依帝皇之意迁到了北方。这其中的原因,第一,是北平战略位置的重要性。西北部想要进犯,便要经过北平,这是一个震慑也是逼退外敌入侵的战略地位,而南方,则是北平能够震慑外敌入侵的后方支持。唐阁老祖上应是上海下县的一个官宦之家,这一点,唐阁老应当我清楚得多。这样来考问我,倒让我觉得受宠若惊。要晓得,俞故笙只是一个上海下县的泥腿子出身。”
他一点儿没给唐韶华脸面,直接指出唐韶华不过是个小官儿的后代,说这些话,不但显得他这个小官的后代没点儿自知之明,甚至是连他这个泥腿子的乡下人也比不上。
然而他自己说自己是乡下人,又有谁不晓得他俞故笙娶了豫亲王,皇室内族的嫡亲闺女,也可说是皇室里的身份。
前朝覆灭已有好几十年,但前头千百年的统治,人人都已经是习惯了将皇族这个头衔高看一等的,哪怕如今皇族已经不值钱,在普通人,甚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