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太太真是一个好太太。从前都说女子是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多少年传下来的老传统,不过.......”
总理夫人说着,停顿了一下,她看着金穗心:“我听说俞太太曾经跟着您的父亲豫亲王在国外待了不少年,对于女子如今的解放运动,应该也了解一点儿。怎么,俞太太就一点儿也没有女子觉醒的念头?”
她说的完全不在金穗心预料之内,金穗心到这会儿是完全振奋起了精神来,蹙眉看向总理夫人。
这位老妇人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面红肤白,脸上的皱纹也并不多见,可以说是保养得非常好。一看就是平日不多操心的一个人。像是这样一个人,会说出这样一段话来。非但和她本身的年纪阅历不搭,更和她这个相貌表现出来的品性也是不一致的。金穗心立即就联想到这些话会是谁告知了这位总理夫人,让她来跟她说。
要说近几年的女子解放运动,先是从北平兴起的,到总理南下来,在南京又额外设立了一个南京内阁,女子运动也就走到了南方这一块来。总理大人从前是做报社出生,要说对于操控人心这一本领来说,应该算得上是驾轻就熟了。
金穗心微微低下眼睫去,心中思考着,难道说今天这位总理夫人来劝说自己料理柳方萍的丧事是假,说服自己为他们办事才是真?只是,金穗心却又糊涂了,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本身在社会上也没有任何号召力的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为他们所用呢?
她暂且听着,没有对总理夫人的话进行反驳。
老妇人见金穗心微低着头,看上去倒像是在思索一般。她推己及人,想假如自己知道丈夫一心向着一个想要害死自己的女人,就连对方已经死了,还陪伴在尸首旁边,反而把受到迫害的自己丢在一旁,这种心痛跟随之而来的怨恨,是极有可能化成报复的勇气的。看金穗心目前这个样子,可能一时之间还不会对俞故笙有仇恨的念头,但心里多少也是出现了摇摆。便紧接着就道:“我也晓得二姨太的丧事,要让你来料理是有些难办的。不仅难办,且还十分的委屈你。俞故笙那天在众人面前的表现,全没有把你这个正式的俞太太放在心上,眼下,城中虽明着没有人讲,私底下却是流传了许多于你不利的流言。我是不大想要跟你说,你年纪还这样轻,听说肚子里还有一个,实在不适合动气。”
金穗心抿唇,以舌尖暗暗的舔了下干涸的唇瓣,她清粼粼的眼看向总理夫人,嗓音倒还持重:“不知道总理夫人听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