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李跟阿七的帮助下,金穗心跟齐老与方润生顺利会过面,过问了上海现阶段的情况,她大约心中有了成算。
如今的上海,表面上看起来,因为王继祖和方润生的争斗而暂时维持着和平,俞故笙的青龙帮倒好像退居到了二线的位置。
然而正是因为方润生在前头掩护着,青龙帮的弟兄能够在南京、北平等地活动而不为人知晓。
能够费先生死后,各地方都在蠢蠢欲动,北平欲吞没南京,南京意图北上攻伐,西北部的前朝皇帝想着复辟,东洋人势在上海、北平、南京安插自己的人。
表面上的平静,却处处都是一触即发的导火索。
俞故笙孤身一人在北平等地辗转,正是想要借着他的名望财力,在外人拉拢他时以纵横捭阖之法,成立起一个新的,更为团结的政府来。
可他到底只是一个社会人士。无军政背景,除了青龙帮,无任何靠山。现下是各方都看中了他的财力及与英法等国交好,他的兴鑫公司又掌控着东南亚往欧洲的唯一一条海上通道。似乎都要拉拢他,可事实上,他们所想着的都是怎样利用他,他若要是不听话,把他杀了,再扶持出一个能借他威名的来接管这一切,而后慢慢瓜分了去。瓜分,才是每一个意图拉拢他的人的最后目的。
金穗心在方润生的安排下,坐汽车走僻静小路再度前往南京。
路上,她将一件一件事情都重新梳理,发觉她近来总躲在俞故笙的保护之下,以至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竟疏忽了这样许多。
把关节都想清楚,她那从南京上火车时就一直觉得隐隐不安的心,似乎安定下来。她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事。
她虽与他识得不久,更不甚了解他,可同床共枕这样长的时候,她不至于不懂他的为人。他并不是一个朝秦暮楚,连自己喜爱什么人都分不清楚的糊涂虫。
他要真是这样一个人,她怎么会就那样轻易的跌进去,身心都交了出去呢!
不管怎样痛,不管他怎样伤她,她还是秉持着那一点儿执念,总想替他找到一个借口,告诉自己,她没有看错人,她没有看错他。
“从昨天晚上开始,南京城门就关了,任何人不得进出。咱们可能得想点儿法子。也许要委屈干娘。”
“不要紧。”
阿七应了一声:“稍后车子会在前边村子停下来,早上五点钟左右会有一批运粮车往城里去,干娘到时候就躲在那装粮食的大桶里,我跟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