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叮”的一声,弹头被取出,丢在了瓷白色的盘子里。
替李琮包扎好了,一直提心吊胆的医生护士终于可以出去。
室内满是血腥的气味,李琮将一边的衣裳往上拉,可他受了伤,总是不方便。金穗心见状,上前接过。
李琮仰头朝她看,她微垂着视线,将衣裳往上提,动作温缓当心。
李琮心里头一暖,不禁伸手握住了那柔软的小手。金穗心动作停了下来,视线往上移,便与他望了个正着。
“你心里还是有我。”
金穗心别开眼,挣了一下,将手从他掌心里挣出来:“我只是过意不去,虽你我没夫妻缘分,可到底还是有幼年的情义在,无论如何,我不应该开那一枪的。”
“没有夫妻缘分?”
李琮哼了一声:“你跟俞故笙倒是有夫妻缘。”
“他逼你的!是不是?”
他起身,握着金穗心的手腕。眼睛里的光一瞬间锋锐起来。
她从前响起他,总还是带着满腹的缱绻。他是她第一次想着要嫁的人,想着这辈子都永不会分开的人,她以为,即便暂时的分开,可最终,他们还是会在一起,会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在金府不论发生什么事,她也总是会想起他,想他什么时候会来带她走,想他什么时候会把她从那样难熬的日子里解救出来。他就像是她幼年时候放在口袋里的糖块,当生了病,口中无味苦涩的时候,就回想起来舔一舔,借着那一点儿甜味,好熬过生病时的苦痛。可终究是没有用的,糖块会吃完,病却不定就能在糖块吃完之际就能好起来。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也没有等到她幻想里的那个“永远”。
从她嫁给俞故笙的那一刻起,她就晓得,不管她心里怎样想跟他在一块儿,不管她曾经怎样憧憬着他来带她走,都过去了。从她坐上俞故笙来迎亲的汽车那一刻,她跟他的过去就彻底过去了。
她希望他回东南亚,希望他回去,根本就没有想着他还有回来找她的一刻。
她希望他好好的过日子,跟她再无瓜葛,也许偶尔会想起她一刻来,那也足够了。
她想不到他会回来,真的想不到。
甚至,还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这样的一种身份。
金穗心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她说:“我当时托皇叔告诉你,我和你再无可能,让你回东南亚去,回你父亲家里去。我八叔说了什么?他跟你说,我希望你功成名就,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