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忍,他才忍下心头激怒,问道:“她晕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老大夫摇了摇头:“这倒也并不完全是。身体底子不好,这个孩子原也难保得很,再加上似是腹部受了重创才落的胎,对身体损伤极大。她方才又太过激动紧张,情绪大起大落,这才导致的昏厥。我开了点儿药,眼下的情形,城里也去不得,尽量调养吧。看能不能把以后的子孙福养起来。”
俞故笙道了“谢”,让坚哥人把大夫领了下去,又嘱咐坚哥不论事情成不成,都要叫人好好安顿这位老大夫。
他推开房门进去,这破旧的小茅草屋实在太过简陋,这样冷的天,寒风都能从窗户缝里直吹进来。与外头相比,也并没有暖和到哪里去。她身上盖着的薄被,委实起不了多少御寒的作用。那张小脸白生生的,眉头紧皱,颇不得安宁的模样。瞧得俞故笙心中又是刺痛。
将她露在外头的手紧裹到手掌心里,凉得厉害。
俞故笙低低的叹了一声,便要将她的手放回薄被里去。
床上的人悠悠醒转过来。
他抓着她的手被反过来握住,一低头,对上的一双明亮无双的眸子。
“醒了?”
金穗心轻轻应了一声:“叫你担心了。”
他一笑:“没有。”
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他柔声道:“听小方说,你在来的路上见着了阿坤。”
金穗心便要起来,他伸手过来极小心的扶她。顺势把人往身前揽,借出半边胸膛,好让她能靠着舒坦一些。
金穗心身上无力,方才那样一通闹,她自己是知道的。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控制得住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她只要想到......便觉有些控制不住。总觉心头有一个巨大的缺口,无论如何无法填满。那重重压下来的负疚感,沉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想发泄出来,可总是不够,不够.....怎么样都发泄不出来。
她自己知道,这是成了自己一个心魔了。除非她自己能够跨得过去,旁人是没法儿帮她的。
将那隐隐涌上来的沉重窒闷感压下去,金穗心暗暗的吸了口气。她不能够再在他面前失控,她帮不上,总不能还给他添乱。这样重要的时候,她不能拖他的后腿。
“是,我见着阿坤了。”
她沉了沉,稳下心神来,抑制自己不将思绪偏向那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去,而是专注于俞故笙的问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