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掀,不肯相信的朝着俞故笙看过去。将死之人的眼白,较于普通人,更显出一种可怖来。
然而俞故笙却全然不在乎,反倒嘴角微微往上勾着,带出一点儿似是而非的微笑来。看着眼前人一点一点的坠入死亡的深渊。
“可她得知因为你,我生命垂危,她还是来了。即便晓得我心里没有她,即便晓得我这个人,纵然她救得了我,我也不可能会对她多看一眼,她还是来了。”
李琮竭尽全力,却还是控制不住死亡的降临。他浑身发抖,四肢都打起寒颤来。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可是这一刻,他却不想死了。他不想死,他想再见穗心一面,想当面问问她,俞故笙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心里果然是只装着这个流氓头子了吗?
忽领口被人一揪,那被玻璃扎破了血窟窿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得到了一点儿喘息之机,好像也能令他的死亡来得更迟一些。
俞故笙的身体微倾,压在他上头,把他上方所有的光都遮蔽了去。李琮看到他脸上骇人的凶色与鄙夷,那声音幽幽的,既是奚落也是嘲讽:“从她出逃时起,你就该知道,她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想死是不是?”
他眸子蓦的一收,嘴角那一抹笑便像是修罗索命时的绳索。
李琮瞳孔最后一次放大,他嗓子眼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手微微抬起来,想要抓住眼前的人,但是最终,他什么都没法儿做。瞳孔之中,俞故笙凶煞的样子从清晰,一点一点的变淡,涣散,最后消弭于无。而他想要最后一次抬起来的手,也垂落了下来。彻底失去了气息。
俞故笙如扔抹布一样,将手上的人丢到了地上,喊了季修年进来。
季修年看到李琮那浑身是血,眼睛睁圆的惨烈景象,不禁有些担忧。
“要是这件事被嫂子知道了,恐怕.......”
“他就是想要让穗心知道,好让穗心因此迁怒于我,受东洋人的蛊惑,背后捅我几刀。”
“笙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
“还要让他得偿所愿?”俞故笙掀了一边眉梢,朝季修年看了一眼。
季修年点了点头。
俞故笙把季修年递过来的手帕也擦了擦手,还是擦不干净手上的血,他把手帕丢回了季修年身上,道:“把这东西交给外边的人。”
边说,边往外边走。
季修年跟在他后头,俞故笙慢声说道:“他刚才跟我提到程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