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润生坐下来时微垂的眼中流露出一点儿晦暗,再一抬眼,却仍旧是那样微微笑着,恍若不知的模样,果然坐下,道:“不知道笙哥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谈?”
俞故笙眸光微沉的看向方润生,不跟他多废话,直接就问:“听说你收了不少王耀祖身边得力的人才,怎么样,用得还顺手?”
方润生当下眼色一变,脸上也白了一点儿。他做这些事,都是暗底下进行,且自以为已经非常隐秘,没有想到还是被俞故笙所洞悉了。果然跟王耀祖先前所用的那个军师说的一样,俞故笙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对自己非常信任,可事实上,哪有一个身处高位的会没有防备心和疑心?哪有一个当大哥的会百分之百的信任自己手底下的人?一时的信任不过是因为穷途末路,身边实在是没有可用的人了,除非放手一搏,便没有生机。等到危机解除,怎么还可能有什么信任?
方润生想到这里,如果说先前被那所谓军师劝说得有三分动摇的心,这会儿就有了七分的动摇。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能坐上第一把交椅,谁愿意屈居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想到这里,方润生的眼色变了,眸中原本清明的光,出现了一点儿浑浊的影子。
季修年不禁朝着俞故笙看了一眼,俞故笙自然也发现了方润生眼中的变化。两个人心照不宣,都未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只等着方润生的解释。
方润生眼中的颜色变了几变,他很快的一笑,解释道:“原来是这件事,还当笙哥跟季先生过来是因为什么。”
他佯装无事的模样,说道:“我一早就准备要跟笙哥你汇报的。咱们的兄弟在南京那场纷争之中虽然没有损失多少,但是,总还是有折损。再一个,王耀祖虽然是有错的,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却没有错。大家都只是跟着一个老大,就听那一个老大的吩咐,为了混一口饭吃,让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何错之有呢?所以我想,既然一天是兄弟,那就一生是兄弟,也没必要为了一个王耀祖,就把其他的兄弟都给否认了。不如还是招回来,可以用就用,不能用的,到时候再把人遣走。”
他说着,观察着俞故笙的眼色,道:“笙哥觉得呢?”
俞故笙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明明是很轻缓的声音,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在方润生的耳朵里,就像是鼓点子一样,“咄咄咄咄”的,令人心跳也不自禁加快了。血液流动得快起来。他垂在身侧的手暗暗的蜷缩起来。
隔了好一会儿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