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看向玉桌。
男女有别,为了避嫌,晚上的时候,他们把小玉桌放在宽大卧榻的中间,隔出两边,凌凤箫和他睡这一边,萧瑄一个人睡另一边。
虽然,自己和大小姐,实际上也不是一个性别。
不过,林疏想,他和凌凤箫是正经的有婚约的人,并不用避嫌,如此也不算轻薄了大小姐。
凌凤箫也在看玉桌。
林疏望过去,惊讶地发现,小鹿角的分叉上居然生出了几片细小的、花瓣状的东西。
开花了?
萧瑄拍手赞道:“两位美人,你们的容颜果然有效。”
林疏端详美人恩。
枝杈还是蔫嗒嗒的模样,花瓣看起来也十分无精打采,整个鹿角仿佛都瘦了,倒像是在死亡边缘艰难地挤出了几多小花。
大小姐昨天的威胁果真有效?
只是大小姐为何要那样威胁呢?
把它抱在怀里几天不行么?
林疏想不通。
但是,只要开花,总是好的。
萧瑄道:“终于在入城之际开出了花,想必再过些天,便能在天照会前结果了。”
说罢,他拉开前方车帘,道:“美人请看,前方便是哈奢城了。”
哈奢,北夏王城。
林疏向外望去,但见无边无际的地平线山,一座高大黑色城池巍然屹立,城墙上耸起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尖刺,在淡薄的日光下闪着冷光,仿佛庞然大兽的獠牙。
城门口有一队黑甲的士兵,戊七出示了一块令牌,士兵们立刻放行。
城内颇为繁华。
街巷、楼台、宅邸,很多都由一种黑色的不规则大石砖砌成,大都是平顶,与南夏风格迥然不同,有某种粗壮的浑朴。
而石砖上往往画着一些仿佛咒文的东西,路旁的酒旗、幡子也都是黑底,绣着一些狂乱的白纹或紫纹——路上行人的衣服也大抵如此,就显得整个城池充满神秘的危险之气。
尤其是行人之中,偶尔有黑袍宽大,脸上有刺青的北夏巫师出现,更添诡秘。
熙攘人声传来,有时候也掺杂了羯族腔调,但总体也不算难懂。
马车一路前行,到了一处幽僻但气派的去处。
“这是在下皇宫外的住所,这几日,两位姑娘便在此处安歇罢——在下也在。”萧瑄笑得很是浪荡,“二位美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