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真不好受。
十一点半时,许业澜才到家,跟许问一样满身酒味,只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
见他回来,许问起身便要往楼上走。
“臭小子,站住。”许业澜厉声呵斥道,“今天在年会上说些什么话?”
许问动了动唇,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爸,您还需要问儿再重复一遍是吗?……我不想继承许家家业,这些都不属于我,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人活一世,就是为了寻找人生的意义,我不想靠着你们的东西过一辈子,您也说过,我们许家不养废人。现在您让我接管许家这么大的家业,不就是已经把我看做一个废人了吗?”
“混账话。”许业澜拧眉,怒不可遏的指着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不继承就不继承了?你是我儿子,你以为你能左右我的决定?”
许问哂笑:“那您同样也不能左右我的决定,这个世界,只有弱者才会选择顺应。问儿没有瞧不起许家的家业,但也没有要继承的意思,这个重任,问儿担不起,也不想担。”
顾挽见状况不对,急忙拉住许业澜:“阿澜,等明天再说啊。”
她急忙给许问使眼色,让他快点上楼,许问笑了笑继续说:“爸,为什么您会觉得您能左右我的思想?我是人,不是机器人,我有感情,也有理想,也在朝着自己心里的地方行走着,姑姑说的对,您太自傲了,以为全世界都得听您的。”
许业澜气的说不出一句话,加上灌了很多酒,脑袋一阵一阵的痛,他指着楼上说:“去书房给我跪着,跪到你知错为止。”
“阿澜,问哥儿也喝了酒的,地板那么冷,跪着会感冒,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啊。”顾挽语重心长的拉着许业澜劝说着。
“愣着干什么?”许业澜,“跪到明天早上,好好想想你今天在年会上的言辞对不对,再好好想想你对待老祖宗留下来的家业的态度。真是越长大越没规矩。”
许问迈着大步上了三楼,打开书房的门跪在墙角坚硬的白瓷砖上,冷气立马袭到他的双膝。
他觉得他没错,也不可能认错。
或许是这些年积压的太多,今天趁着酒劲爆发了,为什么都是人,而他的一生从还没出生开始就已经被定格了,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认为许家家业就该轮到他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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