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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不是很大,富户一般都住在这主城区,他们不过走了几条街便到了聂家。
此时暮色深沉,聂家大门前悬挂的两盏白灯令人觉得格外凄楚。
金童将门敲开。
开门的小厮见是金家来人,忙道:“是姑爷来了。”
金童道:“姑爷没来,是姑爷找了锦衣卫大人过来重新审案。”
小厮心道这案子不是定了吗?是家里两位爷做下的恶事,都审判了,但他一个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将人引进门来后,便要进去通报。
温宸却道:“不必通报,我们自行进去。”
一旁的仇长卿心道,锦衣卫办事果真是不讲规矩的,想来也是想趁着主人家不知道他们来了,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价值的话。
果真,金童引着他们到了这家里目前唯一的男主人聂老爷子的院落,便听到聂老夫人哭哭泣泣地说:
“老爷,你说你把你的俩亲儿子下了大狱,还判了极刑,你当真就不后悔吗?锦荣已经没了,这下可好,待到我们尘归尘,土归土,聂家就没个男人了,你这让聂家的少少小小们该如何生活啊!这家大业大的,家里的亲戚们现如今见着这般模样,个个来巴结,为的不就是等我们死后好瓜分我们家的家产吗?你个死老头子,真是作孽哟!呜呜若不是因为你偏爱锦荣,不把他们俩兄弟当人看,也不至于这般,这一切的孽都是你自己造出来的,一心想把聂家改成居”
啪
一掌击打桌案的声音响起,接着便听到一老者的声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若不是我,聂家能有这么大的家业。”
刚老夫人那番话像是触了老爷子的逆鳞一般,老爷子破口开骂:“聂苍和聂英两小子杀了我的锦荣,即便是我居衡要断子绝孙,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兄弟俩。”
“啊”老夫人听到此,大声嚎哭了起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是我聂小柔瞎了眼,引狼入室啊!”
“你你你你又在胡说八道。”
接下来便只有老夫人呜呜的哭泣声。
从京都到昆山的路上,金童已将聂家的家谱说了个一清二楚。
苏州宋锦,向来与金陵织造府所产的云锦齐名。
聂家的老爷本名叫居衡,自小便在苏州的一家织锦坊里做小工,这家织锦坊,做的正是苏州宋锦。
后来居衡被织锦坊的小姐聂小柔给瞧上,便入赘到聂家,又因聪明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