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歌却是轻松一笑:“很不巧,昨夜里王大人与奴讨它,奴不答应,与他吵了一番,一怒之下将它砸碎了。”
哐铛
突然门被人一脚踹开,门外赫然站着两位身着墨色紧袍的男子。
温宸心道一声不好,刚一个没注意,竟让皇上的影卫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蓝莹儿有点懵,但她发现,姐姐神情淡然,这种绝决的表情,她曾在紫薇脸上见过。那会儿紫薇看着他们走进香铺,她神情淡然,很是闲定地与他们说着杀害季香的经过,当时正是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蓝莹儿眸中凝了泪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茗歌看着蓝莹儿竟然为自己淌了眼泪,她着实是有些感动,只道:“在教坊司的女人们,有哪个不恨那个害得自己落到这般田地的人,又有哪个还在意自己的性命?蝶舞是如此,你们看她在教坊司风光无限,可她心里的苦,也只有我们这些官妓才能明白。我早已不想苟活,这些年将玉玺这么个烫手的玩意儿搁在屋里,我有过很多念头,但从来未曾想过要将它进献给皇上。我恨皇上,恨他听信奸臣馋言,要了我父亲的性命,害得我娘自杀,而我在这人间炼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要杀要剐随你们去,我这具残体,早就不稀罕了。”
蓝莹儿愣住,是皇上要了父亲的命?
她看向温宸,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他不让自己在皇上面前提父亲案子重审的愿望,原来父亲的死是皇上一手造成的。
不过,她还是得确证一下才好。
当初母亲说父亲是被人陷害,才让皇上冤枉了他,被打下诏狱,后来又说是皇上见他伤重,便将他从诏狱放了出去,让他找大夫养伤,以待案子复查,可父亲由于太过高兴,一时喝多了酒,冻死在街上。后来案子也没能复查。
母亲觉得父亲是出诏狱后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