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着手将配好的菜入锅,蓝莹儿看着后厨往后院的那扇门,听着一道道劈柴的声音,心道一定是那伙计了。
孟天佑一边炒菜一边与蓝莹儿道:“那伙计正在后面帮我劈柴呢!”又指着案板上的面团,“你看那面擀得,比我这个擀了几十年的老厨子还擀得好。”
蓝莹儿看了一眼,目光忽地落在案板旁边的桌案上,那方安然躺着一根蓝色的发带。
她心中似有一股热浪涌入,一个转身便朝着后院那方跑了过去。
后院的合欢树下,一位头裹方巾,身着灰色窄袖短衫的俊挺男子蹲身在地,顺手捡起一根粗柴,手中铁斧正欲劈下,头微侧,正见后厨那边一个姑娘正怔怔地盯着他。
咚的一声,铁斧落地,温宸的心头一震,两个月来累积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上,他蓦然愣住。
蓝莹儿起步朝他奔了过来,一个飞窜,顿时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都跟我那样了,还不理我,将我扔在京城,让我担心,让我想你呜你真是该死!”
温宸将她紧紧搂抱着,看着走到后院来的孟师父一脸的惊诧,还有阿六脸上堆得满满的笑,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这妮子不记他的仇了吗?
“你真是个蠢驴,你为什么不与我说,那日你受命害死我父亲,你是有出手相救的计划。呜要不是阿起哥哥与我说出这事,我还只以为你就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
“可是我并没有将你父亲救下。”
“蠢驴,你就是一头蠢驴,你只是奉命行事,你明明就有出手相救,明明就是季钢杀害了我父亲,你为什么不说?”
蠢驴看着前边正在磨豆子转圈的驴,驴脸对准他,一声嗷叫,似乎是在对他喊:“兄弟。”
温宸唇角上慢慢地染起了笑意,“那你是不怪我了吗?”
“我只怪你蠢。”
翌日大清早,大白马挂红绸,温宸身着新郎喜服坐在马背上,旁边是他即将要迎娶到京城的新娘子。
新娘子所坐的马车由河州的县老爷所赠。
后面的一辆马车上,载的是蓝莹儿母亲的灵位,以及她在河州不舍丢弃的一些物什。
再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坐的便是蓝莹儿的师父和师娘,他们俩夫妻将面馆交给了儿子和儿媳打理,他们要去京城转转,看一眼京城的繁华和热闹,更重要的是得去参加爱徒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