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答含含糊糊地应,自己都不知道嘴里说的是什么东西。
待下一转醒过来,身后只余均匀的呼吸,搂着她的胳膊分外有力。冬天,两个人身上都暖暖的。苏答恍惚想起他似乎提了什么,但脑子浑浑噩噩,记不起来,在黑夜中呆了一会,见他睡着,便没再想,也阖眼睡去。不知几点,窗外的天隐隐作亮。
苏答动了动,身后却空了。
她伸手摸了摸,没摸到人,皱着眉睁眼。贺原果然不在。看了眼时间,才五点不到。苏答掀被下地,走出卧房,“贺原?”轻轻唤了声,尾音在安静的房里荡开。无人回应。有几处亮了低暗的灯,许是贺原怕她起来看不清路,特意开着。苏答在房间里转了圈,没找到他。
想回房拿手机打电话给他,却见玻璃窗外远远有个人影走来。
她吓一跳,随后看清,那身形和贺原相近。苏答转过身,正面朝向外面的雪地。高大的身影走近了,果真是贺原。
他穿着厚重的冬衣,帽檐遮住脑袋,余下大半张脸,在清晨的鹅毛大雪中冻得发白。那双眼睛却亮如星辰。他踩在厚重的积雪里,一步步朝这边走来。苏答忍不住提步,靠近玻璃门。贺原走上木廊,面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风雪,戴着手套的大掌轻叩玻璃,因手套发出闷重的声音。
他隔着透明的门,和她相望。“你去哪了?”
问完她才意识到,门外的他听不清。贺原笑了下,举起手中的东西,举到齐耳高的位置,给她看。那是一枚红色的小香囊。鎏金的四个字,写着:“白首同心”。苏答微微愣住。冰天雪地里,他笑得开怀。玻璃门是死的,打不开,得绕到另一端院子口才能入内。
贺原就站在门外,不急着走,握着同心符,手搭在玻璃门上。黑色的冬衣上,遍布泥灰痕迹,外面下那么大的雪,山路干滑难行,天又黑,他不知摔了多少跤。就像曾经走在情人路上的她一样。那时她默念他的名字,摔倒在半途,因这桩已然了结的感情,更加黯然。如今,他在大雪的深夜,在清晨那道曙光来临之前,一步一步,跌着跤为这份感情求来恩爱不疑的祝愿。雪呼啸的声音仿佛就在耳际。苏答蓦地鼻尖发酸,近前一步,微屈手指,和他的手隔着玻璃相触。没有听到声音,但她看到了他的口型。他隔着门,叫她,离离。表情那么地满足。说不清的情绪涌上来,苏答弯起蓄了泪的眼,在玻璃门的两端,和他相视而笑,像两个傻子。她突然记起他昨晚问的那句话是什么了。他问她——我们结婚好吗。苏答吸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