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红莲的手。
“小心肝,来,姨婆给你穿衣――”
“姨婆我自己会穿衣裳了。娘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还有――”
贺铭恩的小脸上露出了一缕忸怩之色,“姨婆,你不要再叫我小心肝了好不好?我爹叫我铭恩,我娘叫我小恩。”
“胡说!你还这么小,怎么能自己做事?你娘不对,等她回来了,姨婆要和她说!你听话,乖乖地不动!还有,小心肝多好,怎么不能叫了?”
贺铭恩小胳膊小腿挣扎了几下,可是抗议无效,最后还是像平常一样被红莲给按住,好不容易终于获得解脱,拔腿就朝床边的一堵墙跑去,跑到跟前,一只手举到头顶,小心翼翼地平移过去,和上头做了几道记号的位置比较了一下,随即扭头,笑容灿烂无比:“真的!我又长高了!我记着娘的话,都有好好吃饭――”
他看见了站在门外的父亲,笑容顿时凝住,叫了声“爹”,随即闭上小嘴,默默地看着贺汉渚。
贺汉渚笑着走了进去,朝他招了招手:“是吗?个头好像是高了些,就是不知道有没长肉。过来,爹抱一下,掂下沉不沉。”
贺铭恩仿佛不怎么情愿,依着父亲的话,虽靠向了他,但却磨磨蹭蹭的。
“姑爷你今日怎回得这么早?”红莲有点惊喜。
“不是说好了,和铭恩一起吃晚饭吗?正好没事了,就早点回。”贺汉渚看了眼儿子,说。
“太好了。晚饭准备得差不多了,您要是饿了,可以早点吃。”
“我不饿,随铭恩吧。”贺汉渚看着半晌还没走到自己跟前的儿子。红莲便又喜滋滋地将小少爷方才说了那么多话的事告诉了他。
“咱们家小少爷这么聪明!记性还好!那么一大串拗口的话,亏他都说得清清楚楚!我看大人都没他懂得多讲得好!”红莲起劲地夸个不停。
贺汉渚白天能和儿子见面相处的时间非常有限,而晚上,等他回家,往往儿子已经睡了。儿子给他的印象就是听话,安静。除了当初初为人父之时的手忙脚乱,从出生后,儿子几乎就没什么让他操心的地方。等后来确定儿子会说话,更是完全地放了心。有时苏雪至觉得儿子的表达欲望不及同龄小孩,颇为顾虑,他也不以为然,说顺其自然就行,还说自己小时候也不爱讲话,儿子随他而已。
平日“惜字如金”的儿子今天这样不同寻常,贺汉渚便想到刚才他说要把新衣留到他母亲回家过生日那天再穿的情景,想必儿子对那天极是盼望,心里不禁愈发烦恼,口中却笑道:“是吗?那说给我听听。”
见父亲的注意力转了,不再要抱自己,贺铭恩暗暗松了口气,立刻停在这个在他眼中是世界上最高大的男人的面前,两只小手垂在身侧垂得笔直,眼睛看着他衣角,用背书一样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