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众人为纲吉取上的乳名。
“阿纲。”
得胜的沢田纲吉并未因此就洋洋得意起来,空气中看不见的尾巴耷拉下来,不甘地抿了抿唇。
他总是无法拒绝自己的“家人”们的,他想。
所以作之助才会这样干脆利落地承认落败,只因为这并不是最好的阻止方法。而最好的方法——沢田纲吉永远无法拒绝他承认的“家人”。
尤其是出于对他本人的担忧而发出的劝导,会让生性腼腆而涉世未深的少年同时感到幸福与羞窘,来自家人们的爱意宛如挤压着生存空间的棉花糖,不断将他包裹挤压,直至无法呼吸。所以不论是面对奈奈妈妈温柔的爱还是织田作之助毫不掩饰的关怀,沢田纲吉都无法径直说出拒绝的话语。
如果是其他事情的话,说不定他已经让步了。
但是这并不是可以随便让步的事情。沢田纲吉最终还是直视了回去,目光坚定地凝望进如深邃宝石一般的蓝色之中。
“作之助的担心确实不无道理,”他仿佛又进入那个说正事专用的状态,连带着语气也冷静了不少。眸中赤金一闪而过,生出几分狂扬的昳丽。
——“那么,就做给你看吧。”
少年人的面容无端和记忆中的重合起来,织田作之助紧张地伸出手说了句“喂”,就见面前的少年如一道火红的流星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这下糟糕了。
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地想,就算回到了普通人的生活,炼狱舍的坏习惯也还是没有被这些日常消弭掉。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朝向身侧的少年。
“这位山本同学,”他诚恳地询问,“你能自己回学校吗?”
一个分岔路口,沢田纲吉落下识别前路。
无需多言,由他“创造”的奈鲁不必交流就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像是影子一样滑进黑暗,不过一会开了辆车过来。
沢田纲吉仰着头看方向,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他并非无脑行动,只是如果要让织田作之助安心的话,只是证明自己拥有足够的武力是不够的。
他的身份他的野望都不是简单的“我能保护自己”能够让人放下担心的事,因此与其和织田作之助产生无谓的争端,不如用实际来证明自己的力量。
而在人世之间,这种实际最浅显地表现为权柄与力量。
因此,沢田纲吉决定将原本准备慢慢进行的计划推行一步。
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