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套近乎的夏知秋,道:“知道,县衙要人坐镇,而赵主簿有官身,让他留下比较合适。而大人是个草包,没我在一旁帮衬便不行,因此捎上了我。”
他这话太直白了,呛得夏知秋那一腔笼络佐官的肺腑之言无处纾解。
夏知秋张了张嘴,说:“谢先生此言差矣!我带上你,实则是因为我看好你,我重用你。赵主簿如何和你比呢?哪有谢先生的逸群之才?带上他啊,没用!”
“此话当真?”谢林安牵起嘴角,问。
“当真!”夏知秋拍了拍胸脯,道。
谢林安却越过她,朝着后头喊:“赵主簿可听到了?早说过,夏大人是两面三刀的人,不值得你如何爱重。”
夏知秋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只见得她身后的赵金石失魂落魄,将手上的水盆都打翻了,夺门而逃。
她是追呢?还是不追呢?
谢林安冷笑一声,扬长而去,连个正眼都没夏知秋。
夏知秋头疼极了,她蹲地抱头,怎么没料到,谢林安道行这么高呢?
这就好比一位老爷,为了宠幸嚣张跋扈的小妾,暗地里说写大房夫人的坏话,取悦小妾。哪知小妾这般鸡贼,直接将这话转述给大房夫人耀武扬威。大房夫人和小妾一对口供,这才知道,老爷两边瞒着两边骗,是个妥妥儿的渣男。这下可好,大房夫人和小妾全都生气了,老爷两边都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完了,这下可全完了。
后来的几天,夏知秋发现她被谢林安和赵金石孤立了。这两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一口一个“谢先生”“赵兄”的。夏知秋腆着脸想加入小团伙,两人立马黑脸,冷哼一声,结伴离开。
这就是官场的排挤啊,赤裸裸的排挤!
夏知秋,悔不当初!
吉祥镇距离通州其实不远,走水路大概要个二三天。
别看梁家本家就在一个小小的吉祥镇,实际上那只是梁家祖宅。梁家家大业大,各地都有他家的商铺,在外名声远扬。
梁家先辈觉得不能忘本,因此吉祥镇的老宅子一直留着没拆,祖坟也建在这里。
夏知秋船坐得不多,偶尔一次还怪新鲜,结果还没待两个时辰,便扶着围栏吐了个昏天黑地。
她也不知道自己晕船,要是知道,没准还真就不来通州了。
夏知秋心中叫苦不迭,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一脸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