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显然是粱大夫人的心腹,闻言立马垂眉敛目,再也不言语了。
赵稳婆被这一出戏吓个半死,她慌忙靠近了粱大夫人,道:“夫人,老婆子在呢。”
粱大夫人亲昵地笑,她抓过赵稳婆的手,紧贴上自个儿圆鼓鼓的肚皮,温柔地说:“来,摸摸看。”
赵稳婆不明白粱大夫人这一出戏是什么意思,她咽了咽口水,被粱大夫人牵着鼻子走。
赵稳婆沿着那隆起的肚子,轻轻抚摸。手下感受到的不止是滑腻的绸缎,还有那源源不断传递出来的体温,以及腹中轻轻踢腾的胎儿。
这里面有个小生命啊
它被胎水包裹着,即将破土而出。
它会长大,会喊“娘亲”,这是粱大夫人不为人知的孩子。
赵稳婆从未听说过粱大夫人有身孕,若是有,她怎么可能会在娘家待上一整年?
很显然,这个孩子是不该被梁家本家或是外人所知晓的。
而粱大夫人敢这般大胆袒露给她看,说明她半点都不怕她知道。
为什么呢?
难道说
赵稳婆仿佛置身于光怪陆离的幻境之中,瞧着眼前的一切,鼻翼不断渗出热汗。
她抬头,悄咪咪看了粱大夫人一眼,喃喃:“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或者说,粱大夫人,究竟是怎样妖媚的怪物?!
许是见赵稳婆受惊,粱大夫人掩唇,娇滴滴地笑了。
她抚摸肚子,满眼都是媚态。那妩媚的神韵,流入骨髓之中,与四肢百骸融为一体。她是妖里妖气的女子,也是鬼魅的化身。
她在笑什么呢?赵稳婆百思不得其解。
粱大夫人的眼中全无笑意,她止住笑声,道:“我知道你在王家的那些事,随意查了查,知晓了一些端倪。你想好好待在金花镇,那么你就不要出去乱说话。我知道你是金花镇最负盛名的稳婆,我的孩子,将由你接生,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赵稳婆战战兢兢地答。
“明白就好,我啊,最喜欢聪明人了。”粱大夫人挥了挥手,“来人,赏赵稳婆一只织金和田玉镯。”
赵稳婆谢了赏赐,出门的时候,腿肚子还在发抖发麻。她的褙子里全是湿濡的汗,一寸寸黏着她的皮骨,瘙痒难耐。
她隐姓埋名逃到金花镇,就是为了躲避王家的人。这么多年都安稳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