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瓮初雪留作烹茶。”
夏知秋无奈极了,摆摆手,悄声道:“你小点声儿,可不能喊‘尼姑’,这不够雅致。要喊‘比丘尼’或‘师父’,佛门清净地,可不敢胡言乱语的,惊动神明。”
“也就你信神佛吧,若是天上真有神明,他早该开开眼,也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
谢林安后面想说的话戛然而止,他嗤笑一声,道:“没什么。”
这厮像个锯嘴葫芦,屁都不打一个出来了。
夏知秋拿他没辙,总觉得谢林安神秘兮兮的,可他背后的故事又不让问,既然问不出来,她就装聋作哑权当没听见好了。
顷刻间,慧静大师已至眼前。梁家那个继室夫人李心蝶死于十四年前的火事,她嫁入梁家也有一二年了,也就是说大概十五六年前,慧静大师刚刚及笄,现在年纪也不过是三十出头。她头带僧帽,看不到戒疤,不过从鬓角那绒绒的一层黑发来看,她削发也不是削得那么彻底,还留了一点余地。
谢林安突然和夏知秋耳语:“这位慧静大师,看起来好似还留恋红尘。”
夏知秋呸了谢林安一声,道:“瞎说什么呢?对大师这般大不敬!能出家多年,都是阪依我佛的,不可妄语。”
“是吗?”谢林安讥笑一声,“你瞧她那新长出的头发,可不是爱俏留着的?哪个出家人不把头发剃干净,显露戒疤,以示决心的?还有她那一对耳珠子上的耳洞,若是十来年没佩戴耳环,早该愈合堵塞,不复存在,哪像她这般历久弥新,过去十来年了还留着小孔的?可见是日常也有佩戴耳环,私底下还贪恋红尘,私自打扮的。”
谢林安这样一分析,夏知秋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可她还是老老实实行了佛礼,道:“本官来寻大师,是想问一些大师出家之前的事。”
李心雨微微一笑,道:“两位大人但问无妨。”
夏知秋斟酌着该怎样问才好,试探性地开口:“就是慧静师父当年还在李家的时候,为何会在嫁入梁家之前,选择削发为尼不问红尘事,让家姐代替你出嫁呢?”
不知是夏知秋问话太过犀利,还是有其他原因。听得这句话,李心雨在瞬息之间破防。她脸上修炼多年的慈祥面具刹那间支离破碎,取而代之的是狰狞怨毒的嘴脸。
她咬着下唇,许久没出声。只是这样的失态的神情,吓了夏知秋一跳。
夏知秋不敢多问了,反倒是谢林安喜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