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沈姑娘坚毅地点头。
说完这话,沈姑娘走进屋里,拿了个木盒出来,摆在两人面前。
谢林安没有打开木盒,他伸手,不疾不徐地压住木盒,问:“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是证据?这东西又是打哪儿来的?”
谢林安疑心病很重,他不会轻易相信眼睛看到的事,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能令他信服的理由。
沈姑娘缓慢打开这个木盒,道:“那天夜里,我半睡半醒间,听到他在我枕边,同我说,若是他有什么事,我又过得不好,让我拿着这木盒见一见官家。我不知这是梦还是什么,隔天早上醒来,木盒就摆在桌上。我打开盒子,摸到一封信,以及三十两银子。这应该是哥哥前一夜说的积蓄,而那封信,我也还没拆开,不清楚里头写的是什么。晌午时分,我得知哥哥和梁老爷一同坠崖的事,这才对上前一日的消息,惊得险些昏死过去。哥哥很显然是知晓他会出事的,他和梁老爷无冤无仇,这样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呢?”夏知秋听得心间焦急,慌忙询问后面的事。
沈姑娘将那封信递给了谢林安,道:“后来,梁大爷便亲自上门。我以为他是要将我也发落了,哪知这人是给家中送干粮送药材的。我不明白,若是哥哥有意送梁老爷上黄泉路,为何梁大爷还待我这般温柔?于是我便猜到了,或许这里头有他的手笔。我想了想,如果我是哥哥,我想给妹妹挣一条好路,那必然也会担心,梁大爷食言了又当如何?那我也会留一条后手,譬如梁大爷要是食言了,我会把他的事尽数捅出去。这封信,可能就是哥哥留给我的护身符。”
谢林安道:“你至今没拆过这封信吗?”
沈姑娘摇摇头:“我不过是盲女,信上有字,我也瞧不见。若是想知晓上面写了什么,必然要寻识字的先生来看。要是事关重大,草率暴露给其他人,反倒辜负了哥哥一番美意。我也恨哥哥,他把我的路都堵死了,逼得我不得不接受这些烫手的赠礼。”
夏知秋心口发闷,她大概能明白沈姑娘的顾虑了。
她的兄长一声不吭就铺好了这些路,人也死了,该办的事都办了。若是沈姑娘不接受这一切,不好好听从哥哥的安排,治好眼睛,好好生活,那她的哥哥,岂不是白死了?
这是哥哥给予的蜜糖,却是沈姑娘难以下咽的砒霜。
这爱是自私的,亦是可憎的。可它,终究是爱。
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