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真是厉害呀,什么都会煮。”
谢林安平素听不惯这等拙劣的奉承,今日不知招了什么邪祟,竟昏了头一般有些受用。他抿出一丝笑来,轻声道:“你若是想吃些旁的菜,也可以告诉我。今晚我心情好,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夏知秋惊奇地道:“发生了什么好事儿,值当你这么高兴?”
谢林安深深地看了夏知秋一眼,打着哑谜:“保密。”
这厮说话神神叨叨的,难不成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要来刻意讨好?
夏知秋听说过一桩奇闻异事,就是吉祥镇里有一名靠媳妇发家的男子,身上连个私房钱都没,单凭那还算好看的皮囊,出门偷腥,出轨已婚妇人。每次干完坏事,他自个儿又无比愧疚,回家疼爱媳妇儿。他的妻子还当自己命好,寻来的丈夫这般体贴,直到外头的第三者寻上门来,她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当场将丈夫逐出家门,还让彪悍的兄长替她撑腰,逼丈夫签下和离书,净身出户。
如今,谢林安的行径和这名丈夫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心里揣着事儿,对待身边人温柔体贴。
夏知秋在心里暗暗编排了一番谢林安,忍不住捂唇痴痴地笑。
笑够了,她又惊奇发现——等等,谢林安又不是她的谁。即便偷人,他也该无愧于心啊。
不对,谢林安连女子都不让近身,怎么会偷人呢?
何况,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真是鬼迷心窍了。
夏知秋越想越乱,索性将这些想头都抛之脑后。
谢林安还在熬那一锅腌笃鲜,他先炖了笋,再放入一砧板腊肉片。谢林安刀工极好,那腊肉切得单薄,轻可吹起。肉片红白相间,烛光透过去,还有一层黄澄澄的光润之色,恐怕在文火煨烫之下,都可融入发白的笋汤里。
等谢林安炖好一锅汤,率先盛了一小碗递给夏知秋。那汤头口味咸鲜,汁浓味重,极为好喝。
夏知秋喝了汤,仍旧意犹未尽,还拿筷子夹了几段脆笋来吃。
见她喜欢,谢林安的笑意更盛,慢条斯理地道:“我再给你炒两个旁的菜。对了,今日的米也是新米,不是放了两年谷仓的陈米,应当会很好吃。”
夏知秋惊讶,谢林安今日竟然连米的出处这般细枝末节的事儿都关心上了?他究竟是怎么了?总觉得有哪处不太对劲
夏知秋提心吊胆地问:“谢先生,你别总是笑。你这脸一露天晴,我心里就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