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摘下面具,恶声恶气地道“你是猪脑子吗?这样大张旗鼓寻人,我就是再隐蔽也要被你暴露了。”
夏知秋讪笑:“不这样寻人,又如何逼得你现身呢?”
谢林安早该猜到如此,他头疼不已,按了按额头,道:“不是和你说清楚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吗?为何又贸贸然寻来?”
看到夏知秋的一瞬间,谢林安说自己心间没有欢喜,那也是假的。
可是这就是裹着砒霜的蜜饯,一旦沉沦,后果不堪设想。
夏知秋是个昏的、傻的二皮脸,那他就要保持理智,一直清醒而克制。
夏知秋原本想好了无数个说辞,一见到谢林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低下头,不敢看谢林安的眼睛。
就这般纠结了许久,夏知秋深吸一口气,道:“谢先生再躲,又能躲到哪处呢?血莲花的人看着像是权势滔天,爪牙遍布天下。你光躲,能躲得过吗?况且一辈子躲躲藏藏,真就是谢先生想要的吗?”
闻言,谢林安也不语。
他给说得口干舌燥的夏知秋斟茶,摩挲指尖的杯壁,轻声道:“夏知秋,京都距离吉祥镇,有多远?”
夏知秋盘算了一下当年她来吉祥镇花费的时间,若有所思地道:“若是日夜兼程,满打满算也要一个月。”
谢林安苦笑一声,说:“你看,这般远的地方。那些人也不过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找到我的住处了。”
他的话如此直白,夏知秋就是再蠢也听懂了。
谢林安是逃不掉的,他插翅难飞。
夏知秋哑口无言,她心里闷极了。
谢林安见她已经懂了厉害之处,再接再厉,道:“况且,我就是跟你回去了又如何?等血莲花本营的人寻到我,等朝廷的通缉令下来,又岂是你一个七品芝麻官能抗衡的?你不是一个人,你府上还有小翠,还有赵主簿,你忍心牵连他们吗?若是上面的人要连坐,要责罚你包庇朝廷要犯,到时候你女子身份一暴露,再加上一桩欺君之罪,你又当如何?”
谢林安的情绪不激动,他慢条斯理地说,将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捋清楚,讲给夏知秋听。
夏知秋越听越心凉,她出了一身冷汗,脸色煞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若是要她一个人的命还好。
她本就是欺君罔上,不知何时会暴露自个儿的女儿身,一直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