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披,便成了戏中人。
这场戏唱得好,谢老夫人看得意犹未尽,赏了黛娘好些东西,还请戏班子在府上用膳。
所谓用膳,倒不是和主子们一块儿用,而是和下人们一起吃,不过会多几道赏菜,以示恩宠。
黛娘同戏班头一道儿用膳,没瞧见鸡蛋羹里放了牛乳。她吃不得这东西,一碰就闹肚子。
戏班头见她忍得满头是汗,忙让她去方便一下。若是没忍住,污了谢家的地面,谁知晓会触什么霉头?
黛娘也知道这样的贵地儿规矩多,不敢多耽搁,问了侍女姐姐们,关于茅房的去处,忙跑了一趟。
她解完手,松了一口气。
人一松懈下来,就容易闯祸。
黛娘没瞧见迎面走来的男子,猛地撞了上去。
她还没来得及哎哟痛叫,一见来人的湘妃竹缎面皂靴,忙跪了下来,道:“小女子见过贵主儿,冒犯之处,还望贵主儿看在老夫人寿诞切莫怪罪。”
闻言,被她撞到的男子倒是笑出声来:“好啊,你撞倒了我。还敢拿老夫人的名望来压我。你这话说出来,故意逼得我不得不‘宽恕’你,否则就是在寻老夫人晦气,在寿诞宴席上闹事,对不对?”
黛娘这一番自作聪明的抢白被人识破,顿时面色涨红。
她欲磕头赎罪,又怕磕坏了颜面,把吃饭用的工具都毁了去,一时僵持在原地。
男子见她不语,冷冷道:“怎么?方才还伶牙俐齿的,如今却说不出话了?”
“小女子不敢。”黛娘诚惶诚恐地道。
男子哼了一声,说:“我瞧你可是胆大妄为得很。说起来,你是如何察觉,我算是个主子,而不是奴才?”
黛娘挣扎了一会儿,支支吾吾:“贵主儿的鞋面做工精细,绣品独特,不是寻常小厮能穿的。谢家的小厮,穿的鞋面都是漆黑一片,没有旁的花色,故而小女子猜测,来人乃是贵客。”
“你倒是聪明。”男子不欲与她多争辩,思索了一番,问,“你叫什么名字?”
黛娘怕他秋后算账,胡诌乱说:“小女子乃是杜丽院的,名叫小桃红。”
“小桃红?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黛娘见男子语气淡淡,松了一口气。她头都不敢抬,起身,悄悄退下了。
待回到了席面上,戏班头嗔怪:“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
黛娘将此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