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莲的人也走了,夏知秋和谢林安这才穿着朴素的长衫,从客栈后门绕了出来。
夏知秋见计划顺利,不由松了一口气。躁乱不安的心脏落回她的肚子里,令她有一瞬息的不适应。
夏知秋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窃喜笑容:“幸亏没被他们发现,要是这些人还派了其他人守院子,那咱们就很难逃出去了。”
闻言,谢林安想到苏魏君桀骜不驯的嘴脸,嗤笑:“他不会的。能够派人盯着我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客栈里又没其他重要的人,他不会浪费弟兄守着客栈。也可以说,在他心中,一直觉得我犹如蝼蚁,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苏魏君就像是个居高临下的上位者,蔑视微不足道的下位者谢林安。
他高高在上,不屑给谢林安眼神。所以他如今被谢林安摆了一道,才会这般羞愤难堪,他觉得谢林安太低级了,根本不配当他的对手。这一次,是谢林安侥幸,他不会给谢林安反杀的机会了。
夏知秋看出来谢林安低落的情绪,她灿然一笑,道:“但是小人物也有他的春天呀!我和你一样,都是微乎其微的下位者,不过,只要我们愿意,也能给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一个反击。且等着吧,谢先生一定能杀苏魏君一个措手不及,杀得他片甲不留,到那时候,看他难以置信的表情,也很有趣,不对吗?”
“正是。”谢林安也笑了。或许夏知秋不明白,能被自己心悦的女子信赖与仰慕,那是多么令人心潮澎湃之事。
此时的他和夏知秋一样,一个是侯府私生子,一个是小小七品芝麻官。他们无比相像,无比亲近,也能彼此交付后背。
真好。
只要他们竭尽全力去做,蝼蚁亦能撼大树。
“不过,我们该查些什么呢?关于苏魏君的软肋,谢先生有什么头绪了吗?”夏知秋说些振奋人心的话是容易,可真要她拿出计划去做,倒是难了。
谢林安道:“前些日子,我从柳凤谋那处拿到了一份密卷,里面记载了十年前发生的一桩见不得光的事。”
“什么事?”从谢林安的神情来看,夏知秋也知晓这一定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十年前,任吏部尚书的曹岩出了意外身亡。”
夏知秋想起这件事,道:“哦,我在翰林院当差的时候,听同僚说起过。说是曹大人雨间在山路行车,两侧树木高大,引了落雷,不小心砸中马车,将整辆马车焚烧殆尽,曹大人与车夫都被烧成了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