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说说自己的悔,给他看看自己的画。
只是一日过去,两日过去,几个月过去了,那阳燧珠一直不曾有什么动静。
萧湛初从最开始的抱有期望,到后来的徘徊犹豫,最后,他甚至也开始怀疑,也许圆宁骗了自己,也许这只是一颗寻常的珠子,也许他再也见不到他的玉磬了,甚至连尸身都没有了。
他想扔掉这阳燧珠,但又存着一丝希望,便供在自己房中,每夜依然抱着,他重新上早朝,打理政事,从朝臣们那里看,他专心政事,不再礼佛,看起来倒像是更为贤明睿智了。
只有萧湛初的近侍知道,圣人如今的性子,越来越诡异难测了。
而一切的变化,是那日的上元节,萧湛初亲临观天楼,与民同乐,宫门外立了上百枝八十尺高的立灯树,树上设百灯,入夜看过去,宫门前便被照得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其光明可与星月争辉。
萧湛初俯瞰城门下的百姓,这些年四海清平,百姓富足,又值此佳节,可以说人尽笑颜。
他站在那高处,却只觉身边一片凄清。
父皇早已经不在人世,皇祖母前几年也没了,后宫之中的老太妃们没有哪个敢近前,朝臣们对他敬畏敬仰,却避而远之,这个世间再多的喧闹繁华,却注定和他无缘。
为什么不纳个妃嫔,延续血脉,就是不想。
他对她腹中的孩子有愧,如果那个孩子无缘来到人世,那他怎么能有其它血脉?
他沉默地走下那高高的观天楼,自南华殿旁的小门穿过,径自回宫去了。
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些奏折要批阅,想起前几□□臣提起的巴赖国使团,想起许多要处置的朝政,本待过去御书房,可是迈了两步,又觉凄清孤冷。所有的朝臣都休沐了,他便是无事可做,也不必一个人过去御书房。
他终究是迈步过去了寝殿,寝殿外廊灯黯淡,殿内帷幕低垂,宫人宫娥尽皆无声。
身边都是伺候他多年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的静默,当他在时,所有的人都会试图保持安静,连呼吸都仿佛是冒犯君王的大错。
其实萧湛初想热闹一些的,他想吩咐寝殿内外的宫人宫娥,今日是上元节,你们尽可以随意,但是薄唇动了动,又觉得自己如果说出这些,那些人只怕是会被惊吓到。
当下便漠声吩咐道:“全都下去吧,朕想清静清静。”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恭敬地低着头,无声地鱼贯而出。
于是寝殿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寝殿寂寞宽敞,偌大的夜明珠被高高吊起,摇曳的烛火仿佛永不曾熄灭,寝殿中的一切陈列,都是天下最为昂贵稀罕的,他在这个位置,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
只是那些全都冰冷,无声,安静到让他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想起来那阳燧珠,已经快一年过去了,他已经不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