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廷依然对西域诸国虎视眈眈的最大原因,元丰帝虽然不是死在佛尊手上,但其人却是间接因佛尊而死。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大夏不针对佛门才怪。
“阿弥陀佛,”妙德只是诵念一声佛号,对秦旸的话语无甚反应,继续道,“这第二人,便是当年的九源师弟了,师弟性坚,少年之时便佛学有成,铸就一颗金刚禅心,不动不移,即便是贫僧也自问不如九源师弟。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自然是九源死了。
“那敢问第三人是何人?”秦旸接着问道。
“第三人,乃是当年和我佛门交好的靖远侯之长子,昔年靖远侯府因与我等亲近之故虽遭族灭,混乱之中,那孩子也是不知去向了。”妙德叹道。
“居士所说三人,皆是已然身故,这却是有些不吉利了。”秦旸道。
“施主恕罪,贫僧久居西域,一甲子不入中原,所见所闻还停留在六十年前。这六十年来时有人杰出,想来其中是不乏和施主并肩之人的。”妙德告罪道。
“既是不乏,那又何必找上在下。”秦旸无奈道。
他现在已是能感觉到妙德这人的麻烦之处了。
先前和妙德的一席话中,妙德说了三人,元丰帝、九源和尚、靖远侯长子,这三人皆和六十年前的禁佛有关,且一人为禁佛之主使,另外两人为因此而受难者。
也就是这三人,让秦旸知晓了妙德居士对大夏的感观。
他一直在提六十年前,却不说西域诸国之事,就说明这位居士对六十年前的禁佛之事依然未曾忘怀。
如此的话,妙德居士在六十年后再度踏入中原,那自然也是和当年之事有关了。
“贫僧说了,施主与佛有缘。”妙德含笑道。
说完,妙德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今日贫僧见施主,却是有些喜不自禁,让施主见到了贫僧有些不堪的一面了。有些执念,即便是过了六十年,也未曾消解,叫人烦忧啊。”
以妙德的智慧,自是知晓秦旸和他谈话的目的的,也知晓对方从自己的话中揣摩了什么。
这些执念已是埋藏在心中六十年,这六十年妙德一心礼佛,却还是未曾消解心中的执障。
“六十年后再入中原,得见施主,方知我佛垂怜,吾道有望。”
妙德的身影再度化虚,如梦幻泡影,骤然破碎,消失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