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语,沉默了一会儿,道:“墨师妹可知,你这样的想法会让老师失望的。”
“他是他,我是我,他虽是我父,但我们从来不在一条道上。我和你,更不在一条道上。”
弦主说得十分决绝,也相当的无情,“道不同,不相为谋,哪怕今日我们目的相同,他日也终究会出现分歧。见了先父的坟冢,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了,秦师弟,我们走。”
弦主十分干脆地带着秦旸离去,不再回头看上代矩子的墓碑哪怕一眼,好像她到现在见一面,就了结了心愿了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二人行走在丰山的山道上,弦主以平淡又有些波澜的矛盾语气道:“我父墨无殇,他从来不曾在意过妻子和女儿,好像他娶妻生子只是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一般。他心中在意的,只有那虚幻不可及的梦——天下太平。”
“现在看来,这果真是为了传宗接代,让靖远侯萧家延续下去。因为萧家仅剩他一人了,若是在他那断了传承,萧家就真的灭绝了。”
“十一年前,当他的死讯传来之时,我正在稷下学宫求学。那时的,我,隐藏了真实姓名······”
弦主将她的故事娓娓道来,像是在说给秦旸听,亦像是在自言自语。
出乎秦旸意料的是,弦主并非他所想那样,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她今年才二十九岁,距离奔三还差一点。
上代矩子真的像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娶妻生子的,直到三十几块四十了,才想到自己没有一个后代,找了个贤淑女子,成了亲。
弦主出生之后,上代矩子就像解脱了枷锁一般,继续投入他的事业之中,鲜少回家。
按照时间计算,那时候应该正是九算重新洗牌的时候,上代矩子打破了以往九算只在墨家中人选择的规定,大胆将外人引入墨家,成为九算。
那时正是新旧制度冲突的时候,上代矩子全身心投入其中,平衡外来九算和墨家正统的冲突,并且为他平衡各国的计划做铺垫。
从结果上来看,上代矩子是一个伟人。尽管平衡各国,止戈弭战的宏伟计划最终失败,但在崩溃之前,上代矩子的确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和平。
最醒目的成果,便是十四年前被制止的大战了,因为墨家九算的活动,以及上代矩子的暗中周旋,那场大战被制止,直到上代矩子死后才终于爆发。
但从弦主的角度上来讲,上代矩子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