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他轻轻冷笑一声,脸上未显多冷厉,却叫乌溪将一双眼睛又睁大了一圈。
景七弯起眼睛笑笑,又道:“南疆一战其实并不是皇上的意思,你明白么?”
刚才半天乌溪都听得云里雾里,这句却听懂了,一时情急抓住了景七宽大的袖子:“你说什么?”
景七偏过头不看他:“你说你的族人死伤无数,现在心里一定很恨我们大庆人吧?”
“恨不得把这里的仇人全都杀光。”乌溪半点不带犹豫地说道。
景七被这孩子不分对象的诚实堵了一下,咳了一下才道:“可我们的人死了四十万,四十万是多少人,死的尸体如果罗在一起,你就是仰断了脖子,也看不见头。”
乌溪仍然愤愤。
景七叹了口气:“可是为什么又非要打这场仗不可呢?我们中原的人又不能去你们那里生活,路途不便,就是时常往来都不行,天高皇帝远,大庆的官员管不到你们那里,仍然是你们的大巫师管自己族人的事情,你说大庆得了什么好处么?”
乌溪忍不住愣住了,这是他想了一路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景七的声音越发低了,甚至只能看见他两片嘴唇轻微地颤动,风一大就把他的声音卷跑了似的,他说道:“因为大皇子想要冯将军的权力,冯将军不愿意给他,他就必须想办法把冯将军害死——”
乌溪呆住了,半晌,才讷讷地问道:“那那你们的皇帝为什么会同意?”
景七叹了口气:“大庆这么大,他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的。”
乌溪呆呆地跟在他身后,直到陈远山回来,引他们去驿馆,仍没有回过神来。他第一次知道所谓“举足轻重”是什么意思,原来一个人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能毫不在乎地害死那么多的人,只因为他是所谓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有权有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