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思来确实时常烟花巷陌、混迹市井的,登时想起了最近沸沸扬扬的那件趣闻,俯下身,在赫连钊耳边简单地交代了景七贺允行和蔡建兴之子蔡亚章的冲突。
赫连钊一听就乐了,回头对景七道:“打小父皇是把你当半个儿子的,就是这些年王爷大了,生份了,要不然你原也应该叫我一声大哥的,北渊,你跟大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蔡建兴的儿子蔡亚章惹你不痛快了是不是?”
景七低着头不说话。
赫连钊好大喜功,若没有利害关系,巴不得揽些事来表现他很有本事,看着这情窦初开年纪的少年,想到对方是来求着自己给出气的,莫名的便连语气都耐心了几分,又问了一句:“是不是?”
景七闷闷地点点头,一只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那蔡家的狗奴才欺人太甚。”
果然是了,赫连钊点点头,又故意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我听说,是你和小侯爷联合着,将那蔡公子揍了一顿啊?”
景七怒道:“本想就那么放他一马,谁知道那小子嘴里骂骂咧咧不干净。那话我就不学了,说出来怕脏了殿下的耳朵。”
赫连钊点点头,低头浅啜了口茶,忽然又问道:“那姑娘好看么?”
景七先是没反应过来地抬起头望着他,片刻反应过来,一张脸竟连耳朵都泛起了粉红。
赫连钊大笑起来,好一会方才止住,将银票推回给景七:“那蔡尚书教子无方,可是咱们不能因公废私,你说是不是?若那蔡建兴真如你所说欺上瞒下纵子行凶,不用你说,我第一个不饶他。可这朝廷是朝廷的事,个人是个人的事,不能因为儿女私情,便坏了社稷朝纲,是不是?这个拿回去。”
景七讷讷地低声道:“是,知道了。”
他却没接那封银票,反而道:“殿下都自称大哥了,做弟弟的哪能这么小气,送出去的礼没有收回的道理,今年过年还没给过侄子侄女们压岁钱呢,只盼殿下不嫌少才是。”
赫连钊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此,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