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他说些闲话,期间还感慨:“若朕知道,这一去这么大半年,那边还风雪兼行的,便不叫你去了。你这孩子,知道也不说,那些个事都是崔英书那等皮糙肉厚之人做的,你赶着上去凑什么热闹?”
景七摸着鼻子只是笑。
赫连沛便教育他道:“你乃是天生富贵之人,依朕说,也不求你做什么功业,跟明哲似的,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行,只一样,可不能随了他那看不开的性子。”
景七心里一震,小心地抬头看了看赫连沛,只见他脸上笑呵呵的,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知道赫连琪这段时间定是没少拐弯抹角地给他捅暗刀子,心思急转,脸上露出一个委委屈屈表情,把袖子撩起来,像小时候那样亲昵地凑到赫连沛面前:“说的呢,皇上您瞧瞧。”
赫连沛一看,见他白皙的手臂上竟有一块伤处,乌乌黑黑的,还挺大一块,赫连沛道:“哟,这可怎么弄的?”
“烫的。”景七道。
赫连沛急着道:“哪个奴才不要命了么,敢把这胳膊给你烫成这样?找太医瞧过了不曾?”
景七摆手将袖子放下来,笑道:“找当地的一个大夫瞧了瞧,不妨事,说也不会留疤,都快好了,本不想给皇上添堵的,刚叫您那么一说,臣心里一路上这点委屈就憋不出了——这个还是臣自己个儿烫出来的,都说那两广是暖和的地方,却谁知道一场大雪下来冷成那样,臣这没出息地,就成天抱着暖炉,一不注意,倒把自己给烫了。”
“哎哟,你瞧瞧!”赫连沛伸手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多大的人了,要不说,你们这帮孩子啊,都是朕看着长大的,一天不在朕眼皮子底下,就得添点彩。”
景七委屈道:“可不是么,当时臣就后悔,放着京城的好地方不待着,非跑那么大老远的地方,当时就想,都出来了,事儿不办妥了,都无颜见江东父老,就硬着头皮上呗。”
赫连沛叫他给逗乐了:“还无颜见江东父老,你唱戏哪?”
景七撇撇嘴:“在那边,一会想着,得替皇伯父和父王争口气,一会又想着以后可再也不听别人忽悠来闲揽事了,听着容易,干起来可真要命,下回可打死也不去了。”
赫连沛一愣,好像这才想起来,景七离京去两广之地,是赫连琪撺掇的,忽然就没了音儿。
景七却好像无知无觉一样,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