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玉高举起右掌,悬空了几息,又重重地放下,“罢了罢了,那丫头也是随了他的性子,无理取闹,从第七峰出来的没一个省心的。”
一绺斑白的发丝在清风中扬起,白宇呆滞得凝视了许久。
“本座问你,可知你师傅在何处?”
白宇摇头晃脑。
“屡教不改,那厮还是老样子,关键时刻就不见踪影,烂泥扶不上墙,不长记性,活该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病痛。”
鼻息甚重,似乎饱含着一腔怒气,一甩衣袖,怫郁离开。
沈明玉走后,白宇缓了口气,
“哎,同样身为一峰之主,这气场和威严怎么就判若云泥呢?”
回忆起那日洪老半阵半解时的模样,心怯胆寒,“其实,现在的洪老也挺好的,平……易近人。”
当天的夜终是难眠难休,白宇不曾沉浸在星窍的开辟,却是久违地享受夜之静美。
倒不是他多么畏惧古苍幽渊,只不过洪老和邱师姐的数次提醒,令他不得不重视此次裁决,仅此而已。
翌日,申时。
四个地境修士在傲梅厢门口已等候多时,
“嘭”
白宇身着一袭灰白囚衣,目无表情。
“罪人白宇已至,即刻启程。”
第一次作为罪人被押送至刑场,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形,说不清,道不明,似口吞黄莲,似愁肠百结。
“昆哥,你晓得这次的裁决地是哪里不?”一个胖墩墩的小年轻搓了搓手,道。
“古苍幽渊。”
“嘶,咱们两小心为妙,这又不是个好惹的主。”
小胖子嘴巴一张,话还含在口中,兀的,眼前一黑,支支吾吾的乱叫。
“嚎什么嚎,再嚎,老夫把你舌头都扯出来!”
充斥着胁迫的意味,霎时,望着倒地的三人,小胖子便闭上了嘴,一言不发,乖巧如大家闺秀。
“哼,四个初涉地境的小娃就可担任此途?还是押送到那儿,不知是哪个缺心眼派遣的,这不是笑话吗?”
一个矮小的油腻老头瘸着脚,粗而短的手指比划起白宇来,“这小子,怎么一声不吭的,莫非是中邪了?”
察觉不对劲,灰暗无神的眸子,“束缚灵识的枷锁?”
口中轻吟,“解。”
一簇灵气咻的一声蹿进白宇的眉心,浑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