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还剩下多少?”
“一亩三分地。”
中年男人伸了个懒腰,“紧赶慢赶,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得偿所望。”
温水沏茶,缓缓入口。
“唐前辈,怎么说?”
两腮帮鼓着,口中温茶久久未曾下咽,“咕咚,怎么说呢,还差那么点意思。”
“但也无伤大雅,毕竟煮茶是不可一蹴而就的,顺其自然就行。”
白宇点点头,清秀的脸庞多了几分倦怠,眼角皱纹初显,眼袋略微脓肿。
唐领头微微一叹,“这数月可折腾死我了,我的职责已尽,你也如愿入了剑途,余下的路就得靠你自己了。”
“另外,踏入剑途是为了让你在煮剑大会上抬得起头,不至于如听天书,啥都不懂,想要入得了此会,那东西的认可是必不可少的,待良月初五,你自会知晓。”
唐领头摸着两鬓的胡须,道:“随我来。”
落日余晖下,两人飞奔的身影渐长日光渐短,
“每逢阳月初六我都会来此祭拜故人。”
白宇凝视着稍大的墓碑,碑上无名无氏,徒留着几个打磨光亮的字迹。
“邵先安好。”
唐领头惋惜道,“她是我来这儿的第一个友人,是个哑巴,她的丈夫远征在外,而她便孤零零的一个人倚窗而盼。
那时战火牵连到这儿,我因某个原因使不了气力,受伤倒地,几乎是必死的局面,可当我清醒过来,却身在一处草庐。
原来是她,一个无灵无元,素不相识的凡人,她凭借地利的优势救下了我,并对我照顾有加。”
揩了揩眼泪,继而说道,“一段不短不长的日子里,我们二人熟知,或许是命途驱使,远方传来消息,他丈夫濒死,只愿见夫人一面,于是乎,在一个初晨,她一个弱女子踏马寻夫。
自从那时一别后,再无相见日,要不是邻人的告知以及她留下的那块手绢,我至今仍蒙在鼓里。”
说着,微微颤抖的双手拿出那块手绢,色泽泛黄但久藏胸间,余温犹在。
“邵先是我的名,安好是她的祝。
凡俗女人果真笨如骡马,妖祸之年,出征在北,除了死,还会有何出路?”
人情的滋味白宇还不是很清楚,只可说略懂一二。
“你觉得她还会回来吗?”
唐领头夷犹了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