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山腰间,三人相互对峙。
邱灵衫侧目凝视着芷柔,虽说他方才点头示意白宇,可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三人都无一定把握能够灭敌,为何偏偏出此决策?实属难以揣测。
硬是吞下了心头的那股愤懑与不解,“芷柔姑娘,我们如何应对?”
芷柔视若无睹,踱步走至东方可倾的身旁,身子下蹲,纤手按抚着东方可倾的残肢和脑袋,上上下下,左右左右,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不然,若有医药师在场定能看出端倪。
凡柔荑双手抚摸过的关节部位,汩汩血流皆止,且有微白的碎光附着其上,数息之间,手走龙蛇,指若流星荡过,高山流水一般,一连五穴,承浆,印堂,神庭,上星,百会,东方可倾的面容逐步舒缓,眉头的紧蹙不再,一层淡淡的氤氲薄雾笼罩着东方可倾的躯体,一个个七彩泡泡跌跌撞撞,融入了他的五脏六腑。
邱灵衫的神色渐变,“好生玄妙的手段,身无旁物,徒手造出一个灵蕴之地,这就是当今四绝解宗之一的器解?”
“喂,你们两个小娃子商量好没,谁先来送死?”
任寨主歪着脑袋,无所事事的模样。
邱灵衫暗自念叨着,“要想三人都活着离去无异于天方夜谭,定要有人置死地留下断后,方才有白兄,我才鼓起勇气,可如今就凭我……抵得住吗?就算抵挡了片刻又如何,他们二人能安然渡过此劫?”
内心的一番苦苦挣扎,终是理性的一方占据上峰,阴郁的眼色凝视着手中玉剑,“我……还不能死,我要去战域,我要战胜那个男人,我要让聿怀名满天下,我……绝不能死!”
轮廓分明的面庞露出一丝狰狞,手持聿怀,意气风发,一念之间,杀伐已至,不甘不屈的念想如同花白瀑布狂涌而下。
“砰”
以念为剑,蚀人心智,任寨主一个莫名的失神,足足痴住了两息,再度回过神来,邱灵衫的身影已在肉眼不及的千步之外,空中仍旧留存着剑气横过的余温。
“切,饶了这么一大圈,还是个龟孙子,第三秘藏未现,管你是谁也逃不出这断剑崖,白费力气。”
任寨主的大脑袋昂得很高,急不可待道:“你这女娃麻溜一点,寻个短见可会免遭不少折磨。”
大难临头各自飞,此乃人之常情,邱灵衫的落荒而逃并未给予芷柔多大的打击,仿佛看待死物一般,神情淡漠,无欲无求。
“落魄的世间真令人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