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面色阴沉,深邃的瞳孔似倒映着阴兵鬼马,语气威严肃穆,如神祗降临,这片天地一度压抑至极,使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梦欣察觉不妙,可全然弄不清原委,这前后才几息,为何式神的神色骤变,像是换了个人?
“前辈,她……与我们同行。”
“同行?”
中年男人话语藏锋芒,目光似冰霜,冷声质问道:“先是扰我清净,后是引我思故,甚至论说情爱,你费了如此心机,为的不就是让我解除此象,放你们离去?”
见计谋告破,梦欣一时语塞,吞吞吐吐。
中年男人的眸子睥睨凛然,嗤笑道:“说不出口?亏我信了你们,一通漂亮话说得天花乱坠,头头是道,你们知我是式神,知我爱妻早逝,知我有仇人在世,却又将此女带我跟前,是何居心?
“是欺我不复当年,还是辱我此般境地?”
如九幽之下的怨魂在嘶吼,在哀嚎。
“此女……?”
梦欣有点糊里糊涂,刮了一眼申龚,只见他埋着头颅,瘦削的脸颊,杀意凛然,袖口隐隐有利器在晃动,这才摸清了一二。
但为时已晚,中年男人面目狰狞,仰天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若离……当年我允诺你的,我不曾食言,时至今日,足足数百载,我都一一忍下,好好地活着。”
爱有多深,杀心有多重,更不必说独自忍受了数百年的噩耗,其恨意足以捅破苍天,震裂幽渊。
断断续续的哽咽,他的咽喉似乎浸血,沙哑且刺耳,自嘲一笑,“好在苍天有眼,我蜗居于此竟能遇见尸门之后,还是修成尸鬼幽瞳的女骄,倘若杀了她,你会怪我吗,若离?”
低哑的嗓音愈来愈小,“若离……你听得见吗?”
式神要杀那紫衣女人?二人素不相识,莫不是仇家?
梦欣美目流盼,瞪着一言不发的申龚,道:“喂,那女人是什么来历,你为何瞒着,迟迟不说?”
一方式神怒不可遏,杀心已起,一方是梦欣的强势逼问,申龚显得自顾不暇,凝滞的眼神飘忽不定,一气之下,怒吼道:“闭嘴,她你们谁也碰不了!”
梦欣嗔怒道:“诶,你有什么苦衷倒是说啊,不然就得一失三命了。”
“苦衷?”
中年男人负手揶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