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穿胸口,尸毒攻心,凡是淌过的溪流皆成血水,此时的白宇赫然已是将死之人,气若游丝,神志不清,相传人有三魂七魄,想来也十不足一。
“我……死了吗?”
“这条河通向哪?是地府还是黄泉……”
“……”
如灵魂出窍一般,白宇的身子骨气力全无,只有一缕不堪重负的意识在四处漂泊,路漫漫,无归宿。
白茫茫的一片,急湍的溪流声时断时续,缺迟迟不见其踪影,弄不清真假,他又瑀瑀独行了一阵子,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捉摸到了一些。
“这便是那条溪流的真面目?”
那溪流在千万里之下的尘世,而他却行走于九重天之上的云颠,二者不属同一层次。
“汩汩……”
溪流似从天外而来,其分支多得吓人,九曲十八弯,千沟万壑,大小洞穴,窟窿星罗棋布,怕是凡人穷其一生也数不明白。
其中一个偏僻地幽暗诡异,常有鬼怪横行,怨声哀悼,饿殍遍野,白宇看得眼熟,却也瞿然不安。
“那不是葬尸海?”
下一瞬,圆月当空,星影清辉,冷瑟寒霜横扫十方,恰如谪仙一指,传闻中的葬尸海灰飞烟灭。
来不及思忖,一抹流光坠河,天翻地覆,川流不息,那缕魂魄走遍千山万水,跨过江河湖泊,韶华已逝,沧笙踏歌,蓦然回首,花开花落,一生蹉跎。
“可歌又可惜。”
白宇泪眼婆娑,双眸湿润,一幕幕红尘,一曲曲离殇,在他心头流过,宁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任战乱再繁,也有分久必合一说,任苛捐杂税再重,也有国泰平安的一天,任溪流再长,它也有渊源与尽头,哪怕流过万古,凝结为冰,其命数已定。
以一缕魂魄而言,没有半点时间的概念,就这么随心所欲,傲游在岁月长河。
“那个小黑点是什么?”
白宇极目远眺,一个黑点似在天边,却愈来愈近,黑黢黢的,幽森得看不清里头。
细细想来,他在九重天,那黝黑的莫不是夜空?
可当白宇凑近,压根不是这一回事,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幽暗与死寂,若说其是夜空却无一点星辉,星河的痕迹,像是一片尚未开垦的大荒,天地开辟之前的混沌。
“这莫不是那条溪流的源头?”
一个骇然的念头浮现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