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潜藏的是怎么的肮脏手段。
但人们知道的是,第二天,也就是九月二十一的第一缕晨曦散入青州城城门之际,那个叫苏云深的蜀中纨绔子弟乘着华贵的马车、带着奢侈的聘礼和众多的家仆,大摇大摆的进入了青州城城门。
无数人夹道围观,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名门公子小姐,都知道这个风评不佳的豪阀大公子要做什么。
普天之下,极少有人能被皇帝陛下金口赐婚,而且这些人中,不是功臣之后,便是皇室贵胄。
而他,苏云深,是唯一的例外,他的祖上,既不是大唐的开国元勋,和李唐皇室血统也沾不上丁点儿关系。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拿着盖着国玺的诏书,享受着御赐良缘的待遇。
有人艳羡不已,也有人愤愤不平。
因为这外来户要迎娶的,正是整个青州城都视为掌上明珠的田家小姐。
但无论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也是只能无可奈何,终化一声长叹,幽怨说与山鬼听。
难道你还敢抢婚?
人家是天策城那位御赐的婚姻,此行是奉旨成婚,敢抢婚,便是藐视天威,视为欺君罔上之罪,轻则凌迟处死,重则株连三族。
哎,一位是饥馑灾荒时筹措灾款、救济百姓的名门大小姐、女菩萨。
一个是吃喝嫖赌无所不通无所不做的豪阀败家子,这两个人门当户对?
他苏云深配吗!?
虽然不敢对圣旨妄加议论,但对苏云深的冷言冷语,还是络绎不绝的。
一时间,无数的嘘声与谩骂遍布街头巷尾。
更有甚者,万民自发到官府血书请愿,望陛下收回成命。
但他就这么来了,在群情激昂中招摇过市。
不过,无人知晓的是,华贵马车中的苏云深,此时正满身血迹,面色阴沉难看,无言盘坐调息。
也没人知道,富丽堂皇和张狂不羁之下,藏着的究竟是怎样的脆弱。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苏云深睁开了眼眸,用衣袖拭了拭面额上的冷汗,随即,让侍奉在一边的侍女拿起准备好的衣服帮他换下满是血渍与割痕的褴褛衣衫。
片刻后,除了面色依旧苍白,略显病态以外,一个剑眉星目、风度翩翩的苏云深再度出现在了马车中。
又是片刻后,车马停驻。
马车外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人声吵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