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起身,恭声道:“老奴就在偏房之内,殿下若是有事,唤一声便是。”
李凝雪右手撑着下颔,笑着点了点头,道:“好。”
孙公公躬身小步而退,阖上房门之后,方才直起身子。
疑虑凄冷的凛冽寒风刮过,孙公公隆起袖子,走向一旁不远处的偏房。
他那满是皱纹的面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古井无波,整个人端坐在偏房内的软塌上,一股淡淡的气机无声绽放,伺机而动。
许久之后,孙公公眉头一动,他知道,与往年一般,该来的人来了。
“西蜀公孙述,见过孙老先生。”
对于这个慢慢从偏房密道中走出的西蜀谍子,孙公公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
公孙述看着眼前的孙公公,不卑不亢的说道:“王爷脱不开身,在下奉郡主之命而来。”
片刻后,孙公公面无喜怒的开口,淡然道:“去吧。”
公孙述对孙公公抱拳拱手,而后提着锦盒,戴上一块黑色面巾,无言出门。
片刻后,公孙述在此出现在偏房之中,离开之际,再度对孙公公抱拳拱手。
孙公公伸出那只苍老的手,端起桌上那盏半掩热气的茶盏,那沁人心脾的茶香顺着鼻息渗入心田,似乎,有那么点儿新春的意思了。
旁边大厅内,整个大唐最尊崇的少女,膝上横放着一机巧物件儿,她逐字逐句的念着信上那些龙飞凤舞的字迹。
眼眸像极了天上那弯弯的月牙儿,笑颜如花。
天策城城郊外,不同于璀璨明珠一般的天策皇城,是另一番光景。
皑皑白雪倾覆的田地边上,零零星星的散落着几户人家,平素里喜好三更半夜乱吠的土狗,在这寒冬腊月里,也彻底的没了脾气,只得躲在狗窝里细声呜咽。
再远一些,靠近小山丘的附近,昏黄的烛火从那间草屋里透出些许,保持着荒郊野岭的最后一点儿人气儿。
那个名叫上官隐的男人,随意的坐在炕头,炕上的矮桌上摆着一张榆木制成的棋盘,黑白两副棋子也是市面上不怎么入流的劣等货。
上官隐左手执黑,右手执白,对影成双人。
屋内炉火边上,一少年正手捧一卷儒家经义,默然而诵。
上官隐偶尔也分神看他一眼,等到那股子瞌睡劲儿实在是上头了,方才淡然开口道:“去睡吧,明儿起来再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