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一眼,便会觉得这个认真而不失灵动的姑娘...温婉可爱?
若是单单的看她这个人也就罢了,但如果顺着这姑娘手中的贺州羊毫看去,那蹩脚歪扭的一行行永字,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同样,若是不知道的人一看,哪里能相信这是学识渊博的阮子修之妹阮依宁?
过不大概刻钟过半,阮依宁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看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堪入目的‘大作’,阮依宁将手中的笔向宣纸上一扔,“哥,你这笔有问题。”
对面火炉旁的阮子修闻言,头也没抬,“笔是上等的贺州羊毫。”
“那就是纸不...”
没等阮依宁说完,阮子修便打断道:“纸是苏州永安巷的熟宣,最宜书写。”
说完,阮子修继续补充道:“你手边的砚台也是王府郡主殿下差人送来的,不能差。自己写的丑便是丑,别怪纸笔不行。”
阮依宁冷哼一声,反驳道:“你才写的丑呢。”
阮子修闻言抬头,笑道:“不服气?要比比不?”
知兄莫若妹,阮依宁清楚自己这位才高八斗的哥哥的书法当初可是冠绝天策、誉满大唐的。
和他比这个?
这不是在武圣面前耍大刀,贻笑方家嘛!
书法不行,但咱阮大小姐可不傻,呵呵一笑,“您一个堂堂白鹿书院的院长,竟然和一个小女子相比,真是好大的学识呢。”
阮子修无奈一笑,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阮依宁做了个鬼脸,“若是日后你娶了嫂子,看你还敢不敢说这样的话。”
阮子修笑道:“古人也说了,绿肥红瘦有新词,画扇文窗遣兴时,象管鼠须书草帖,就中几字胜羲之。”
阮依宁双手托腮,笑道:“好嘛,道理全给你说尽了。”
阮子修笑了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暗自算了算时间,也没打算再继续研学,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今儿大哥的先生要来,依宁,要不随大哥一道去接一下?”
“这么快?”阮依宁错愕道:“白爷爷前日不是才传信来说还在江州吗?”
阮子修走到藏书楼二楼外的栏杆边,吩咐下面正在干活的一个小厮去备车,顺道将他的的斗篷送过来,而后转身入屋,“傻丫头,前日信上说的是到了江州的黄楠郡,从黄楠郡到此处才多少路途,最迟今晚便可到这白鹿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