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在专门为自大唐而来的鸿儒白圣朴的大弟子阮子修修建的府邸外的山道转角之处,一杂役装扮的白发老人正拿着扫帚徐徐清扫落叶,听闻远处的动静,他抬起头望向那辆马车,体内气机流转。
不过,当他见到驾驶马车的人以后,便放下心来,继续安安静静的清扫落叶,好似他真是一个普通杂役一般。
马车在阮府府门外停了下来,那守门的仆役与那马车车夫是有过数面之缘的,所以他很清楚马车之中坐着的究竟是哪位贵人。
那仆役立刻便跪了下来,“草民拜见郡主殿下。”
马车车夫并无言语,只是下车将车帘掀起,陆攸宁缓缓下车,她对那个仆役说道:“这会儿你家阮先生可在?”
那仆役恭声答道:“回郡主殿下,阮先生如今正在书院,并未在府中。”
说完,那仆役补充道:“不过,阮先生的先生昨日刚刚回来。”
陆攸宁开口道:“起来吧,前面带路。”
“谢郡主殿下。”
说罢,那仆役起身,让府中家仆开中门,而后与陆攸宁右前方缓缓而行。
府中东院内,老人家身披素白色的裘子,屋内暖炉已经燃起,便是连老人家面容上的淡笑都泛着暖洋洋的气息。
白圣朴手持一卷前些日子才从琅州一座小镇上淘来的竹简,竹简背面已经有了许多磕磕碰碰的痕迹,便是正面的刻字,也多磨损,但并不妨碍他爱不释手。
暖炉左面的靠椅上,白圣朴的二弟子王靖仇靠在了椅子上,双手抱胸,仰面向天而睡,呼噜无声。
暖炉右面的靠椅上,白圣朴的三弟子阿城专心致志的用白布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陆攸宁入了东院,便让那仆役退了下去,独自入院。
陆攸宁在屋子外堂站定,温言道:“西南王府陆攸宁,求见白老先生。”
心无旁骛的阿城被此言打断了心绪,收剑与鞘,隔着屏风和珠帘,向外厅望去。
王靖仇则是从睡梦中醒来,立刻站起身来,看了那好似不开窍的二愣子一眼,“愣着干什么,和我出去迎客啊。”
白圣朴依旧目不转睛,谁也没有注意到,竹简后的老人,笑容恬淡。
王靖仇与阿城出了里屋,见着了陆攸宁,先是同时作了一揖,阿城淡淡的说了句“见过郡主。”
王靖仇则是先是眼神向外瞄了几眼,确认什么也没有之后也没有流露什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