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勋的生辰一过,给明弘帝治病的日程就提了上来。
时间定在五月上旬,黄昏时玄明受召入宫。
明弘帝的寝殿四周肃清了宫女太监,只留着殿内人,陈太医早早候在殿门口,瞧他过来便露出忠厚的笑容,“玄明主持可算来了,过会子本官给您打下手,还望您事事明说,本官定当顺着您。”
玄明笑着点一下头,“陈施主不用太紧张,只管如常就好。”
陈太医干笑两声。
周免便引着两人入内。
殿门在他们背后关上,陈太医心内不免紧张,但面上还做老实相。
他们进到暖阁,明弘帝仅着亵衣背着手立在灯下。
陈太医和玄明一起拜倒。
“微臣叩见陛下。”
“老衲见过陛下。”
明弘帝道一声平身,看着他们两人站起来,他的视线落在陈太医头上,锐利阴狠,他转身靠到罗汉床上,先跟玄明说,“先前忘了问,你这刀子动的快吗?”
玄明很不给面子的笑道,“陛下这话叫老衲如何答?老衲得酌情而定,但总归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您稍加忍耐,闭着眼睛就过去了。”
明弘帝不阴不阳的哦一声,到底挺直躺好。
玄明转过身跟陈太医道,“有劳陈施主去将器具取出,老衲取药酒来消毒。”
陈太医从药箱里将刀片镊子之类的铺在桌上,玄明一一将它们过一遍药酒,随后放在赶紧的毛巾上,那些小刀泛着寒光,看的明弘帝不免胆颤。
他突然说,“和尚,你给朕动刀前找人先试过吗?”
玄明回他,“陛下的病属罕见,老衲就算想找人试,也找不到您这种的,但陛下请放心,老衲已经用土木演练了数遍,不会有问题。”
明弘帝眉头连着跳,一瞬坐起来道,“土木能跟人一样?朕可不敢信你,不若你先给朕演示一番。”
玄明犹疑,“陛下的意思”
明弘帝将手指向陈太医,“你拿他试试。”
陈太医腿一软跪到了地上,“陛下饶命啊!”
明弘帝冷冷的睨着他,“朕又没叫你死,你喊什么饶命?”
陈太医哆嗦着身,想哭又不敢哭,他抬头瞧一眼玄明,对方一脸云淡风轻,丝毫没有为他求情的打算,他倏地心慌不已,这跟他想的不一样,照着这个路数,还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对明弘帝下手?